肿胀的分身挺进花心 拨开贵妇双腿间的花瓣/图文无关

我是在突然间觉得很孤寂的。整间房子都有一股可以刺进骨髓的冷。窗外是黑洞洞的，彩灯在半空中跳舞，树枝在黑夜中簌簌地摇曳着，鬼魅似的冷笑着。

我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躺在床上开始想念栀子，泪一滴一滴的跌落在枕头上

2

栀子笑的时候会把眼睛眯起来，露出腮边的小梨涡，她对我说：慧，我和你真是有缘分，能合租一间公寓。

一个破顶层的四十平米的两居室栀子也管它叫公寓。我有些不屑。

栀子和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热情，我冷漠。她爱哭也爱笑，我不哭也不笑。她是个很细心的人，我们住在一起很多家务都是她在做，有时我扔在卫生间来不及洗的衣服她也会顺手帮我洗干净。她是我遇到的最热心的人，虽然我一直没有表示出什么感动但是我心里真的因为她有了些温暖。

不过我始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爱上林江，一个比她大十二岁的有妇之夫。

爱一个有家的男人是要负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认为她一定知道,她一定觉得自己玩的起。

栀子把眼睛瞪得铃铛那么大：爱情怎么可以说玩呢？林江是爱我的。只是我们没有在适当的时候遇到啊。你没听过相见恨晚这个词吗？他对我挺好的，他答应假期带我去北京长城玩。

彼时她和我一起在酒吧里喝科罗那，说到看长城的时候，她的眼睛闪着幸福的光。

我没理她继续喝我的啤酒。

慧，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啊，你自己你不寂寞吗？

你怎么又知道我不是在享受寂寞呢？。

我要了一打啤酒，把它们喝成了不同的高度，用只勺子敲出一支曲子来。很多人冲着我鼓掌。栀子无比兴奋地说，慧，你厉害。你的乐感真好啊！

当然好啊，我爹妈都是搞音乐的，为了音乐他们各奔前程，为了音乐，我象只流浪猫一样的被他们驱逐。

栀子差点哭了：慧，你真可怜。

可怜个屁。我接着敲瓶子。

其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痛苦，就象我，总想有个家，生个孩子，每天给老公孩子作饭，洗衣服，看着他们打游戏，那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啊。可是我又偏偏……栀子趴在吧台上哭的不可收拾。

我说：傻子，你喝多了吧。我知道她本来是想安慰我的，她有的时候傻的可爱。

3

林江来的时候我会自觉地去泡网。从网吧里出来又在酒吧里泡够了回来，林江一般已

经离开了。栀子的情绪还是沉醉在刚才的感觉中，不是笑过，就是哭过。

可是那天我回去的时候我看见的是血。

我帮着她包扎了伤口，她扑到了我的怀里：慧，我看到林江了，他搂着一个女孩子，那不是他妻子，我不是他唯一的女人，连唯一的情人都不是。

栀子的泪一颗颗的掉到我的腿上，我的牛仔裤湿透了，心也湿了：你就为了这个狗屁男人去死吗？

栀子说：我给他打了电话，我说我要见他，如果他半个小时没有来，我就死。他没有来，他说过他爱我的，可连我的死他都不在乎。

门铃响起，栀子突然抓住我的手：他来了啊，幸亏我没真死了，要不就误会他了。

我去开了门，林江表情凝重地走了进来。他对栀子说：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被女人纠缠，要死要活的，我没那么大本事，负担不了谁的生命。

栀子傻傻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林江转头向门口走去。

等下。我走到了林江面前，抬起手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这是替栀子给你的。

林江捂着脸走了。栀子大声的开始哭，我有些心酸，但没有流泪。

4

栀子跑到了我的床上。身体带着淡淡的花香：她问我说：慧，我是不是很傻？

我说：其实我真的觉得你很傻，为什么会为别人结束自己的生命呢？并不是生命可贵，为别人死很不值。小的时候，我被我爸妈驱逐，看着他们在灯红酒绿的场所里霓虹闪烁的舞台上冲着别人媚笑，可我却时常被忘记，多少次在后台的角落里睡着我都记不清楚了，有一次居然呆了三天，我妈见到我的时候，我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她却说：你不是跟你爸走了吗？她给我买了个夹肉的烧饼，我吞了下去，可胃根本消化不了，都吐了出来。而我那亲爱的妈妈只是厌烦的说：你真事多。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没有哭过，我不爱我的爸爸，也不爱我的妈妈，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爱过我。十六岁的那年我亲眼看见我爸爸被人追打，想来一定是搞了人家的老婆。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没有一点感觉。

我很小就和男人在一起，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们要我的身体就要收留我过夜。我只是想找个睡觉的地方。没有谁在乎我，我也没有在乎过谁。那么你怎么会为一个男人去死呢？

栀子哭了：真的希望有个人能好好疼你。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不然你不会替我打他一巴掌。

她说话的时候把我耳边吹的湿热湿热的，我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体渐渐地有些柔软：傻子，睡觉吧。

她翻了个身子，喃喃地说：我真是傻子，还等着他带我去长城呢。人家给了我个棒槌，我就当了真了。

我呆呆地望着黑暗中的屋顶，良久说：过去了，别想了，回头我们一起去长城。

5

栀子象个家庭主妇一样打理着我和她的生活。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栀子都会做好早饭，牛奶是热的，鸡蛋是半熟的，面包在微波炉里烤过，透出诱人的香气。卫生间里，脸盆里放好了水，牙膏都挤在牙刷上，栀子身上那种母性的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就如果她的善良一样。

吃了早饭我和栀子一起出门，下班后栀子的单位我比离家近，一般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晚饭，，我有时买回一些熟食和啤酒。我说你象我老婆，栀子说下辈子你做个男人吧，我一定嫁给你，和你在一起我有种安全感。

我突然有点想哭，我没有告诉她，和她在一起我有种归属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我们象飘着城市里的树叶，被卷进同一个角落里，然后开始相依为命。

我生日那天回来，栀子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有一只大蛋糕。我躲进厕所偷偷的哭了，从五岁以后就没有人再给我过过生日。

栀子在杯子里倒了白酒：傻子，干杯，生日快乐。

我说你也快乐。

栀子咯咯地笑着说了很多过生日的笑话。她一边说一边笑，我也跟着傻笑。我们不停的干杯。

栀子说吃蛋糕吧。她帮我点上蜡烛，手一直在晃，点不准，关上了灯，我要吹，她说：许愿许愿。我闭上眼睛许愿，然后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灭了。她打开了灯，我把蛋糕切成一块块的，她挑了一块最大的拿了起来，整个的贴到了我的脸上，我不甘示弱，抓着奶油追着她抹。我们围着桌子跑个不停。

闹累了，洗了脸，我们接着喝酒，十二点的时候，整瓶酒被我们喝光了，都有了醉意。我们躺在床上，虽然洗了澡，脸上还残存着奶油的味道。

我说：谢谢你，我今年二十五岁，已经二十年没人给我过过生日了，每年生日，我都自己买两个茶叶蛋，然后说过个蛋生日。

栀子把我的头抱进她的怀里：以后我年年给你过生日。

我哇的一声哭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也是有眼泪的，那眼泪在我心里淤积了二十年，终于在栀子的怀里迸发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栀子紧紧的抱住我，在我的眼睛上用力地吻了一下。

从那个晚上开始，我的二十年来建筑的堤坝倒塌了，如冰化成了水，温柔而委婉。

6

我们快乐的相互依存，但都在逃避着一些东西。可是很多东西并不是因我们躲避就不存在的，躲避的时间越长爆发的却惨烈。

我那天提早下班去找栀子的时候没有通知她，本想给她个惊喜，可受惊的人却是我。我看到栀子和一个男人一起从大厦里走出，男人年轻儒雅，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爱意。他的手很自然的就搭到了栀子的肩上。

我大喊了一声：栀子！

栀子转回头，楞在了那里。我疯了一样的跑开了。

一连几天，我都拒绝和栀子说话，拒绝吃她做的饭，她一直在哄我，告诉我那是新来的同事，在追求她。

其实我不理她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理由闹气，可我心里就是疼，不但疼而且很慌张。

我的沉默终于换来了栀子的爆发，她哭着向我大喊：我错了吗？难道我不能交男朋友吗？你要我怎么样，我们能怎么样？我只是想要一段简单正常的爱情一个家，我错了吗？

她呜咽着，我依旧什么都不说，躺在的床上，枕头被泪水殷湿了一大片。我无法回答她，但我心疼，我突然间开始恨她，如果不是她温暖了我，我就不会象现在一样在乎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怎么就拿起了刀子，割向了我的手腕。我没有想过死，只是心疼，血流出来的时候，我忽然笑了。栀子抬头看见我，吓的哭了起来。她帮我包扎伤口，象那天我帮她那样。

为什么你这么傻啊？栀子哭着趴到我身上。

我痛哭道：是你啊，因为你我才会这么傻的。

我们抱着了一起，紧紧的，紧紧的。

7

生活仿佛如常，变化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都在强颜欢笑。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家卫的电影《春光乍泻》，演到梁朝伟和张国荣在厨房里跳舞的时候，我们都哭了。有些事情他们可以我们不可以。

栀子瘦下去了，我觉得心疼。我在栀子熟睡的时候出了门，在桌子上我留了几个字给她：我出差了，趁我不在离开吧。

我做不到亲眼看着她离去，那样的场面我会心痛而死的。我不是出差，只是请了假去长城。

我坐在长城的青砖上，风簌簌地吹过，北方刺骨的寒冷吹透了我的身体。我想起《春光乍泻》里梁朝伟的独白：当我站在瀑布前,觉得非常难过,我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我心痛如绞，泪如雨下。我奔跑到烽火台上，冲着空旷的山野大声喊道：栀子我爱你！

我回去的时候栀子已经走了，桌子上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我躺在我们一起睡过的床上，一滴一滴地流着泪想念着栀子。

8

一个月后我离开了这座城市，我把手机卡换掉了，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让这个城市的人能联络到我的消息。我很怕有一天会有人告诉我栀子她结婚了。虽然我一直都祝福她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过她想要的生活。

至于我，以后会遇到男人还是女人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偶尔听到有人唱道：栀子花开呀开的时候，我站在马路中央，突然间泪流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