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注意到,尽管他很热情,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但并不是一个眼睛到处瞟的人,端庄稳重、俊雅有格的他简直就是一朵开在攀墙喇叭花里的孤挺百合,傲然有气质。小雨几乎对他着了迷。
那天晚上姐姐突然进我的房间 高考前姐姐帮我消火/图文无关
“如果我们彼此是真心相爱,我相信终有一天还是会在一起,但绝不是现在。现在,我必须离开,离开这座伤心城市,离开这个比我大21岁,让我爱了6年,痛了6年,折磨了我6年的男人……”
坐在咖啡屋顶头靠墙的位置上,小雨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淡淡地说:“当两人感情走到无法沟通时,惟一保存爱情的办法就是离开,去另一座陌生的城市,回忆他曾经的身影……”
1998春节,厌倦了沈阳满天飞雪的寒冷,刚刚迈过18岁门槛的小雨,独自一人踏上开往上海的火车。
她打着“寒假出游”的旗号,到上海姐姐家暂住。上海这座美丽的大都市,上海的阳光、上海的空气、上海的年轻人都让小雨神往。
在一次姐姐朋友的聚会上,小雨认识了欧阳,1米81的高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俊朗的脸庞,迷人的眼神,似乎所有能用来赞美男人相貌的词语都能用在他身上。面对帅气逼人的欧阳,小雨怦然心动:“说实话,当我第一眼看见他时,我整颗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我想我的白马王子终于翩翩降临了。”掩饰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整个party上,小雨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挪开半步。
小雨注意到,尽管他很热情,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但并不是一个眼睛到处瞟的人,端庄稳重、俊雅有格的他简直就是一朵开在攀墙喇叭花里的孤挺百合,傲然有气质。小雨几乎对他着了迷。
party结束后,大家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以后的几天里,小雨每天都会想到他,手里拿着写着他的电话号码的小纸条,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小雨将事情告诉了姐姐,“给他打个电话吧,让他请你吃饭”,得到姐姐的鼓励后,小雨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心扑通扑通地跳,喉咙差点吭不出音:“喂!……”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欧阳丝毫没有感到意外,party上这个身材娇小的漂亮小女孩,始终是众人的焦点。只是,在他看来,这通电话比自己预计来得早了些。
两天后,他们约在一家上海小吃餐厅碰面。“我39岁了,结了婚,有个10岁大的可爱女儿……”欧阳坦诚地介绍起自己。“天啊!”原本腼腆地低着头,轻搅杯中柠檬茶的小雨,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39岁的“老”男人。“不可能!!”她语气坚决地说,“开什么玩笑,你逗我的吧!”一脸错愕的她使劲儿摇晃着脑袋,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这个看上去顶多二十七八岁,正神情注视着自己的帅男孩,竟然比自己整整大了21岁。21岁!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小雨想不出来。
尽管,欧阳的“家庭”丝毫没有减退二人攀谈的兴致,他也毫不避讳地告诉小雨,自己和妻子向来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但在小雨心里已经下了定论,她与她的“孤挺百合”,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经意这么美丽的城市相遇重叠,但两人之间永远有一段距离。
再次见面已是一年之后,小雨高中毕业,从家里偷跑出来。“喂!你好吗?”熟悉简短的开场白,嗲声嗲气的说话,小雨拨通了欧阳的手机。
从火车站到小雨姐姐家,一路上,欧阳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有一点尴尬,也没有说“我喜欢你”,什么都没有,两人很自然地开始拍拖。尽管,小雨时时刻刻都处在矛盾中,毕竟欧阳是有家庭的人,毕竟他比自己大21岁,但是,那一刻,她确定自己,就是想和他在一起。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很快传到了小雨父母的耳朵里。父亲大发雷霆,从沈阳直奔上海,要带小雨回去。小雨没有反抗,临走时,欧阳恳求她留下:“我一定会要你,我可以离婚。”但是,小雨仍然绝情地走了,她实在无法忍受和自己心爱的人要偷偷摸摸在一起,晚上要准时回家,妻子打电话来不能吱声,走在一起还要担惊受怕,左顾右盼……
之后,小雨在沈阳和邯郸开了两家服饰小店,忙碌的生活,两地间不停奔波使她无暇思考和欧阳的事情。偶尔,发一条短信永远是那三个字“你好吗?”除此之外,没有更多联系。渐渐地,小雨以为这个男人已经从自己心里抹去了。
2002年5月,小雨结束了小店的生意,任性地踏上开往上海的火车。她没有想过再找欧阳,她曾发誓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但是,不知道火车行驶到了哪里,欧阳的电话还是被拨通了,“喂!你好吗?”“你一定在火车上。”“没有!”“你骗我,你一定在火车上,几点到,我来接你!”欧阳的自信让小雨感到不可思议,只觉得眼眶里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在他说出“我接你”时,滑落脸颊。小雨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
站台上,两人之间立了一大堆碍眼的行人,屏障陡然撤除,欧阳依稀俊朗的脸一出现,让小雨百感交集。时隔多年未见,却像两个从未分开过的亲密恋人,欧阳很自然地牵着小雨的手走出站台,那双久违的温暖大手,小雨再也不愿放开手,她决定留在上海,留在欧阳的身边。
小雨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每月租金900元,这是她在上海第一个家。2003年初,小雨换了公司,搬了家。甜蜜的恋爱生活随着欧阳妻子的阻挠逐渐褪色,尽管,欧阳时常抱怨妻子不温柔,不贤惠,比不上小雨,但是,只要妻子打电话来,他就乖乖回家。欧阳和小雨的争吵变得愈加频繁,那段经历对小雨来说是痛苦的回忆。
2003年5月,欧阳和妻子离了婚,所有财产都归女方,每月补贴女儿生活费3000元。离开家时,欧阳拎着仅有的一箱衣服跨出大门,远处的十字路口,小雨在那里等待。太阳底下,一阵风夹杂着空气中的潮湿,吹乱欧阳稍长的干涩头发,和小雨第一次见到他时,判若两人,小雨揪心地酸,他离婚是为我离的,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他好!
小雨的新公司离家很近,每天下班后,她就兴冲冲地回家把饭菜做好了,等待欧阳回来。那段日子里,小雨学会了很多事情:洗衣服、洗碗、做饭、整理房间等等。尽管,起初她煮的东西连自己都咽不下去,尽管自己在家的时候一双袜子都没有洗过,但是她还是很努力地去做一个家庭主妇应该做的事情,小雨发誓一定要好好地照顾欧阳。
可是,自从离婚后,欧阳变得经常乱发脾气,三天两头应酬到深夜才烂醉如泥地回家,一身酒气地躺倒在床上,小雨见不到他的灿烂笑容,听不到过去的甜言蜜语,日子几乎过得没有乐趣可言。离婚并没有割断欧阳和前妻的关系,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要和前妻讲上一通电话,周末要到前妻家去“照顾孩子”。小雨稍稍多问两句,他就挂电话、关机。小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苦苦等待的生活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某天深夜十二点,小雨和公司里的几个小姐妹在KTV唱歌,忽然接到欧阳从前妻家打来的电话:“今晚我不回来了。”“什么,你说什么?”小雨尖叫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里瞬时闪过两个字:疯了,欧阳没有答话,从电话那头她前妻的声音,“怎么?你还要跟她请假,从前你怎么不跟我请假。”平时滴酒不沾的小雨喝了三瓶啤酒,借着酒劲,在欧阳前妻的楼下,小雨打电话给欧阳:“你马上下来。”一会,欧阳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她面前,前妻紧跟在后面。小雨见两人一起下来,分明是来示威,火不打一处来。欧阳拽着小雨就往外走:“回家去!”小雨甩开他的手,连踹了他两脚。
两人对视而立,僵持了几秒钟,欧阳撇下小雨独自离开了。小雨陷入痛苦的深渊,倚坐在楼梯口痛哭。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收到欧阳前妻的手机短消息,“难道只准你做他的情人,我也要做!”小雨几乎崩溃,回想起欧阳离婚那天,他前妻发来的短消息,“他不可能和你结婚的,只要沾到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小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傻。
2004年春节,和6年前小雨初到上海相比,这个春节过得格外悲凉。在姐姐家吃过年夜饭,小雨独自一人到桑拿浴场睡了一晚上,听着窗外噼噼啪啪鞭炮的喜庆声,小雨的眼泪直往下流。大年初一,小雨回到家时,欧阳已经从母亲家打完麻将回来,呼呼大睡。
每次,小雨和欧阳吵完架,就大包小包,兴师动众地搬到公司去住。可是,没有真正住过一个晚上,只要欧阳一来,小雨就乖乖地跟他回家,即便是凌晨4点钟,他也会冲到公司:“你不能这么不道德,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是啊!我如果真的走了是不是太残忍了呢?”小雨责怪自己。
9月23日是小雨的生日,自从两人在一起以后,他们没有出去玩过一次。生日前,她跟欧阳软磨硬泡了很长时间,他才答应带她出去玩一天。可是,一大早,欧阳换上一身干净衣裳,抹了抹皮鞋头上的灰尘,轻描淡写地说:“我到她那里去了,脏衣服在凳子上。”便出了门。小雨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在欧阳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是丫鬟?他就是少爷吗?小雨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煎熬,她决定离开,摆脱痛苦的生活。
小雨搬到公司去住,也许是太多次的分分合合,欧阳已经不像起初时那样惟恐失去她,他总以为小雨在开玩笑,他坚信她离不开自己。小雨一连在公司住了10天,第十天,欧阳似乎感到小雨这次是铁了心的,他赶到公司拉住小雨:“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我相信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好的女人了,我不能失去你。”望着欧阳真挚诚恳的目光,小雨那一点点的骨气被摧毁,她还是心软了。
回到家,望着满屋子脏衣服,小雨苦笑,如果欧阳能够学会照顾自己,那么走也走得心安理得。欧阳坐在电脑桌前很认真地打游戏,时不时回过头冲小雨笑,小雨知道他是真的离不开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真的很爱他……
“小雨,我们结婚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欧阳终于向小雨求婚了,这是小雨企盼已久的激动场景,但是她沉默了:“如果是一年前,我想我会欣喜地抱着你……但是,现在我不敢。”
“如果要我永远这样生活,我宁愿死掉。”小雨哭红了双眼:“我已经辞职了,打算下周离开,离开上海,我知道只要在这座城市,我就会想到他。我很爱他,我坚信他也很爱我,但是,他根本不懂得怎样爱我,他总是很一厢情愿,而忽略我的感受。如果爱情只剩下痛苦和折磨,我宁愿离去。
我想如果我们真的彼此相爱,将来终究还是会在一起的,但绝对不是现在。我想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也许会参加成人高考,来充实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内,我不会再谈恋爱,我希望再见到他时,大家都能有所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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