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特朗普入主白宫最初几个月里的种种奇谈怪举,已经将何为正常何为疯狂的指南针彻底拨乱。2015和2016年连续获得最佳喜剧奖的《副总统》(Veep),全剧都旨在讽刺白宫令人震惊的无能和不作为。
对于那些厌恶艾美奖的人而言,特朗普恐怕是他们的最佳战友。在2004年6月,也就是特朗普主持的真人秀《学徒》(The Apprentice)登上电视荧屏6个月之后,他也曾成为了这项美国电视界最高奖项的角逐者之一。该档节目为NBC电视台创下了颇高的收视率,但却始终未能打动艾美奖评委们的心。
《学徒》前两季都获得了真人秀类奖项提名,悲剧的是两次都败给了《极速前进》(The Amazing Race),自此之后连提名都不曾入围,让特朗普大为恼怒。
“我被艾美奖气死了,”十年之后谈及当初败给《极速前进》的惨痛回忆,他这样说道:“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拿奖。甚至在他们宣布赢家名字之前我就已经站起来了,并且开始朝着舞台走去。然后呢,他们竟然念出了最无聊的那档节目名字——《极速前进》。垃圾!”
接下来的数年里,特朗普便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怼艾美奖专业户。
“艾美奖若是想要重新达到鼎盛时期的收视率,就应该选择真正值得这个奖的节目”(2010)
“观看艾美奖的人一年年越来越少了,理由很充分,他们选择的获奖节目毫无意义”(2011)
“艾美奖压根就不可信……全是政治”(2013)
“谁更会说谎?奥斯卡还是艾美奖?”(2014)
2015年特朗普宣布参与总统大选,希拉里·克林顿在2016年最后一场总统辩论说说,“他的电视节目连一次艾美奖都没得过……还在推特上诬陷艾美奖都是作弊”,特朗普则插了一句让全场观众捧腹大笑的话——“我早该得了!”
现在特朗普已然将更大的奖收入囊中——总统宝座(虽然很多人认为他一开始没料想过会获胜),因此我们也有理由相信,与当年角逐奖项时相比,如今的他会对艾美奖带来更大影响。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特朗普入主白宫最初几个月里的种种奇谈怪举,已经将何为正常何为疯狂的指南针彻底拨乱。2015和2016年连续获得最佳喜剧奖的《副总统》(Veep),全剧都旨在讽刺白宫令人震惊的无能和不作为。
HBO电视剧《副总统》第一季
而现在,媒体倘若质疑官方明显不当的言论,或是质疑总统不遵守执行指令就签署文件,必然会受到白宫新闻秘书的批评。《副总统》演员朱丽娅·路易斯·德莱弗斯曾经指出过,“如此看来,似乎虚构的电视剧也并不比现实离奇”。同样,连续四季获得最佳电视剧集的《纸牌屋》曾经因剑指白宫贪腐而饱受关注,现在也不再像以往那般令人震惊了。
《纸牌屋》第五季
该类电视节目遭遇的另一危机便是:评委们和大众一样,越来越倾向于避免在打开电视时面对一切与白宫负面政治新闻相关的节目。与此同时,相对隐晦而间接提及特朗普问题的节目在逐渐回暖。一时之间,与黑客(《黑客军团》)、俄罗斯间谍(《美国谍梦》)、厌女症(《女仆的故事》和《大小谎言》)、种族歧视(《喜新不厌旧》和《亚特兰大》)、性少数群体(《透明家庭》)、非法移民(《美国罪恶》)、华尔街(《亿万富翁》和《谎言巫师》)乃至女性总统(《国土安全》)相关的议题得到了更广泛的关注。
当然,也有人宁愿逃避现实。喜剧(《我本坚强》)、肥皂剧(《我们这一天》)或将故事背景设置在十分安全的旧时代的剧集(《王冠》)以及另辟蹊径的小众剧(《怪奇物语》)等类型流行起来,也就不足为怪。
热门美剧《我们这一天》
对于个体竞争者而言,他们对待特朗普的公开立场或许会起到反弹作用。《扣扣熊晚间秀》的斯蒂芬·科尔伯特(Stephen Colbert)对特朗普反复斥责,收视率猛超无心关注政治的吉米·法伦(Jimmy Fallon),后者曾因大选之前对特朗普的“摸头杀”而广为人知。
《上周今夜秀》里的约翰·奥利弗(John Oliver)、《每日秀》里的特雷弗·诺亚(Trevor Noah)、《全面开战》里的萨曼莎·比(Samantha Bee)、《午夜秀》里的梅耶斯(Seth Meyers)等一众明星都关注起了特朗普,或许都有望在艾美奖上引发轰动。
《扣扣熊深夜秀》节目片段
或许还有人认为这样的做法与评奖投票毫无关联,那么不妨往回看看去年的奥斯卡。伊朗电影《推销员》起初并无获最佳外语片一奖的胜算,直到特朗普宣布了“穆斯林禁令”,《推销员》导演阿斯哈·法哈蒂(Asghar Farhadi)为此公开表态要退出奥斯卡角逐。
好莱坞做出了颇为大胆的决定,支持法哈蒂,反抗特朗普。《推销员》也因此成为了最后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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