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周前,一位平克·弗洛伊德的粉丝联系到她,用信封装着这张照片给她。“你要知道,我只有大概三张父亲的照片,也许还有两段记忆。其他所有关于他的照片,他要么不是焦点,要么就是背景中很小的一员。”当她打开信封看到彼得·沃茨喜气洋洋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48岁的沃茨第一次看到她父亲的微笑,如此清晰。
Netflix新剧《吉普赛人》第一季已于7月初开播,记者和《吉普赛人》主演娜奥米·沃茨,就她演艺生涯中幸运的转折点、批评声、以及接受治疗的经历来了场访谈。
“扶手椅还是沙发?”娜奥米大声地询问着,思索着在这个伦敦旅馆的房间里两个人该怎么坐。这位48岁的演员今年花了很多时间在工作上,并且刚刚在十小时的电视连续剧《吉普赛人》(Gypsy)中出演一位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扶手椅上的治疗师。现在,她坐在沙发上,“这样可以。”
沃茨的母亲曾经回忆道,她出生那天,助产士看了她一眼,就说孩子长大后会出名。“不知道她对多少新生儿说过这样的话?”沃茨笑着说道。在她身上,尽管花了一段时间——作为演员她32岁才崭露头角——但产科病房里的预言终究还是实现了,沃茨现在已经成为了好莱坞明星好多年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仅多次与顶级导演合作,如大卫·林奇(David Lynch)和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Alejandro González Iñárritu),还看着曾经在《海啸奇迹》( The Impossible)中扮演她孩子的瘦小男孩,成长为这个夏天肌肉发达的蜘蛛侠。
蜘蛛侠扮演者汤姆·霍兰德和娜奥米·沃茨
现在,坐在沃茨面前,很难相信她已经不再是32岁了。她的脸颊带着青春的粉红色,金发花了点小心思别起来。她的衣着简约别致:裸露的手臂,缝制的黑色上衣,奶油色及踝长裙,高跟鞋。
我们谈论了她新的Netflix节目,这也许令人惊讶,但这是她第一次实质性地出现在电视剧中。
在《吉普赛人》她扮演一位纽约的治疗师让·霍洛威(Jean Holloway),对病人实施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ural therapy,CBT)。
因为她要伪造新的身份以插足陌生人的生活,她开始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窒息。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扮演治疗师的时候,沃茨尽可能地利用她自己的治疗经验:“我确实在治疗师的办公室里呆了一段时间,在危机点的理解方面得到了适当的帮助。”为了深入了解认知行为疗法,她特意与认知行为疗法的治疗师进行了一次交流。
她说:“400美元一小时。”当问及她是否让Netflix报销这笔费用,沃茨轻笑出声,“我应该让他们报销,对吗?但是,他们说的是,如果你不是付钱的那个人,那你自己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她解释道,有很多因素会影响她是否接受一份工作,但其中的关键是一个基础而自私的问题:这份工作有什么东西能帮助我了解自己的吗?
“回顾过去,我知道人们为什么不雇用我。试镜的时候我会想,他们想要什么样子的我?”
对于现在的这份工作,她在了解自己方面有什么更好的展望呢?
沃茨扬起眉毛,她的表情像是在问:你真的想要谈论这个?“好吧。”她说道。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的家具摆设和诊所类似才让她略顿了顿——她坐在沙发上而我坐在扶手椅上,但沃茨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而是直接说起了她的童年。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经常搬家。这么说吧,我在英国去了九所不同的学校。最开始是在肯特郡,其后在剑桥住了一小段时间。我们搬到了诺福克,还有威尔士的萨福克,和祖父母住在一起。
所以,多次搬家,多所新学校,许多自我重塑的机会。我怎么融入那个群体呢?我怎么才能被接受?我应该成为怎样的人?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这同样也是《吉普赛人》的世界给我带来的影响,持续的自我发现。”
她的母亲和父亲,Myfanwy Roberts和Peter Watts,也被称作“Miv”和“Puddy”,成为父母时还很年轻,很酷。Miv是一位模特,而Puddy是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的音响工程师。1968年的时候,乐队在一辆福特运输车上游历苏格兰,让他差一点就错过了女儿出生。
在这一时代沃茨所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中,有一张是她和她的父母以及平克·弗洛伊德一起在圣托贝沙滩上的,大家发型凌乱,穿着短而暴露的泳衣。她记得她是一个叛逆的孩子。“他们很酷,但我并不想要酷。我希望我的父母穿着三件套花呢西装,而不是皮裤和四英寸高的厚底靴。”
1972年,沃茨4岁的时候,她的父母离婚了。“之后,我爸爸去世了。”她说道,“超级年轻。”他当时只有31岁。Miv Roberts说他死亡的原因是吸食海洛因过量。沃茨对此并没有说其他细节,但谈论了平克·弗洛伊德的其他成员是如何面对这场悲剧的。
“当我爸爸去世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存款,我猜我妈妈也没有钱。所以说,乐队成员们非常善良,应该不能说是来自信托基金吧,但我想他们是给了我妈妈几千块钱来帮我们度过难关。一大笔钱,来帮助我们,他们这样做真是太友善了。”
在那之后,沃茨和她的家人开始四处搬家。“妈妈尝试找到一份工作,她真的需要在社会中立足。”每次沃茨被送进一个新的操场时,她都会站在边缘,试图找出什么角色、什么口音能让她加入这个群体。这对她的未来大有裨益,但在当时她可能对此很难理解。“我只记得我当时一直想要一些别的东西。这很难过,不是吗?”
沃茨14岁时,她已经在萨福克的学校里就读了几年了,并逐渐开始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但她的家庭决定移民到澳大利亚。“我非常郁闷。”
她的妈妈许诺在他们到达那里之后,会支付表演课的学费,这足以说服沃茨上飞机了。她发现她在悉尼北岸的新家是一个“文化的冲击”。“我记得第一周在那里开车经过我的学校时,看到很多裙子的褶边。孩子们穿着他们的制服,留着奇怪的发型。我则来自一所袜子齐膝的学校,穿着深绿色的短裤。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今年早些时候,和多年老友妮可·基德曼的合照。她们还是年轻演员时在澳大利亚相识
但她还是在这里定居下来了,结交新朋友,还认识了十多岁的妮可·基德曼,她社交广阔,经常和朋友们去悉尼的酒吧喝酒。这两位有抱负的演员成为了更亲密的朋友,后来,她们合作出演了1991年澳大利亚的喜剧片《调情》(Flirting)。
沃茨回忆她们在等待转场的时候,坐在翻过来的牛奶箱上闲聊了几小时。在那之后,她成为了模特,并拍摄了几集日间肥皂剧《聚散离合》(Home & Away)。但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沃茨出演了一部中等预算的好莱坞影片《坦克女郎》(Tank Girl),并搬迁到了美国。
这并不完全是她所希望的新的开始。“无人问津”是她在那段日子里的自我描述。好莱坞的星探会打电话给她,带着歌唱般的喜悦,告诉她因为不够性感、不够幽默、不够其他的什么东西,而错过试镜的机会。
在1998年最低落的时候,沃茨为孩子们的电影《小猪宝贝2:小猪进城》(Babe: Pig In The City)进行了配音。2000年,她自己出钱从纽约飞往洛杉矶试镜,在她阅读剧本的过程中,导演显得出奇地平和。当沃茨进行剧本确认时,她看到导演闭上了眼睛。
“回顾过去,我知道人们为什么不雇用我。试镜的时候我会想,他们想要什么样子的我?我应该如何塑造自己以赢得他们的目光?”沃茨再次站在了操场上,但这一次,变色龙的行为不再起作用了。
在结束与这位昏昏欲睡的导演的试镜之后,她准备和来访纽约的母亲一起去剧院。突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称大卫·林奇正在洛杉矶准备一部新的惊悚片,他想和沃茨见面。她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电话的第一反应是:别。“最近一次我飞去洛杉矶试镜的时候,遇到一个闭上眼睛的导演。我已经决定我不会再做这件事了,永远不会打乱我的计划,或者为此花一分钱。”但这位试镜导演解释道,大卫·林奇从一大堆照片中挑出了沃茨的头像,而且竞争者不多。
“我的运气比往常好多了。”
林奇将沃茨作为他的电影《穆赫兰道》中的主角——一位名叫贝蒂·埃尔姆斯(Betty Elms)的年轻演员。当这部影片在2001年春天在戛纳点映时,评论家们赞美不已;而在秋天公映后,它也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沃茨得到了大部分的称赞,尤其是影片中贝蒂试镜的一个主要场景,巧合的是,这个镜头里也有一些黏黏腻腻的试镜导演。
《穆赫兰道》剧照。通过这部片,沃茨出名了
“在那之后,事情发展得很快。”她回忆道。2003年,伊纳里图把她放进了他颠覆性的电影《21克》(21 Grams)中。2005年,刚结束《指环王》拍摄的彼得·杰克逊让她在《金刚》中与骷髅岛大猩猩搭戏。
她作为演员的名片更像是一股微妙的、隐藏的力量——在伊纳里图的现实主义电影中是如此,在杰克逊充满混战的大片中也是如此。“我拒绝了巨额的薪资钞票,以及巨大的机会——我的经纪人对此感到困惑。但我当时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我对自己的品味有着深刻的理解。”
她最近又和大卫·林奇一起工作,客串出演了他的电视剧《双峰》。她对林奇的赞美近乎无休止,尤其是对她天赋的初步挖掘。“当时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那部分。我放弃了自己。我的灵魂曾被粉碎。我从来没有能力带着自我,独自走入一个房间里。大卫改变了这一切。他的目光和人交流,询问他真正感兴趣的问题,花时间去揭开面纱得到答案。”
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个心理治疗师?
“没错!”
这张沃茨哥哥拍摄的头像照,改变了她的职业生涯
在他们成为朋友之后,沃茨问林奇:“为什么你选择了我?为什么是我的脸?”导演的答案如雷贯耳,她从沙发上挺直了身子,对林奇所说的话流露出深刻的印象。她斜着眼,仿佛穿过香烟的烟雾,看着林奇,“我不知道啊,娜奥米。可能仅仅是因为你的眼睛。”
我们仔细研究了沃茨那个时期的头像照片,试图找出是什么引起了林奇的注意。她给我展示了一些东西,据她说这甚至是导演也没有意识到的。她放大她的眼睛,“你能看到吗?我哥哥(本·沃茨)拍了这张照片,你可以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他。这是一个真实的人,看着另一个真实的人。”
这些年是电视的黄金时代,当这么多著名演员主演多集电视剧时,你也许想知道为什么沃茨为自己的电视剧等待了这么久。
总体而言,优质电视剧的质量已有所下降。当《吉普赛人》上个月首播时,它被一些评论家抨击为“Netflix膨胀的例子,是在整个行业中悄然蔓延的放纵,是标准的降低。”
当然,高质量的电视剧还是会被制作出来。最近,妮可·基德曼主演并参与制作了HBO出色且荒诞的电视剧《大小谎言》( Big Little Lies)。“我们一起讨论过要怎么做。”沃茨说道,“我可能已经是这部剧的一部分了。”正是因为如此,妮可·基德曼的这部剧在没有她的情况下能够继续下去——瑞茜·威瑟斯彭(Reese Witherspoon)和谢琳·伍德蕾(Shailene Woodley)出演了其他主要角色——和我们一样,沃茨坐在沙发上看完了《大小谎言》。“非常棒。”
沃茨的前夫,身为作家和演员的列维·施瑞博尔(Liev Schreiber)主演的电视剧《清道夫》(Ray Donovan)也获得了艾美奖提名。大约一年前,当《吉普赛人》第一次找到沃茨时,她就决定要参与了,其部分原因是“我近距离关注了列维参演《清道夫》,我认为这很有意义。”《吉普赛人》是在纽约拍摄的,沃茨解释说,她在那儿和列维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住在一起“接受《吉普赛人》的邀约,能让我们全家待在同一个地方。”
《吉普赛人》剧照,和男主比利·克鲁德普一起
考虑到沃茨的成长经历,很容易明白为什么一家人都在一个地方会对她有吸引力。“我的孩子们在学校。现在我不能戴一顶帽子就出门了。一些演员会让他们的孩子接受家庭教育,但列维和我都认为孩子们有正常的朋友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去年九月,沃茨和施瑞博尔宣布结束他们11年的婚姻。她说,他们现在依然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并将共同抚养孩子。
如果只是单凭沃茨有爱的Instagram账号内容,那你很可能不知道他们已经分开了:互相交换生日愿望,一起庆祝父亲节;最近,沃茨还发布了一段和施瑞博尔以及儿子们滑冰的视频。
你是否在尝试成为比你父母更传统的父母?
“当然,这是肯定的。稳定是日常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是一个很有规律的人。显然,列维和我都是演员,我们需要四处走动——但我们真的努力让孩子们留在同样的学校里。让他们的生活有规律,有节制。”
但你还是选择了从事娱乐业,这是一份流动性很强的工作。
这是第一次沃茨的情绪上涨了一点,脸颊上的粉色更加明显。“嗯,我依然是我。我可以完全重塑自我,这是我成长的过程。我被它吸引了,被它迷住了。我没有被它击倒。不过,你也知道,我希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自我。”
她的Instagram账户是她尝试找到自我的一种小方法。“在任何时候,人们都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尝试理解我的故事。通过我的工作,通过他们阅读的内容,通过这些故事,通过我讲述自己的一些‘蹩脚’演讲,又或者是通过一些狗仔队和八卦记者,我对他们已经发过脾气了。另外,还有持续不断的审视和评判,而Instagram账户是在我的时间范围内以我的方式控制这些事情的方法。”
2015年,沃茨和她的前夫列维·施瑞博尔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在一起
英国和澳大利亚人往往不习惯真言流露,而身兼这两个国家血统的沃茨,也适时结束了刚刚那番认真发言。她歪着头补充道:“虽然我希望我在Instagram上能更有趣一点,但每次我发表东西时,我都会有一阵小恐慌。就好像电影上映前一样。你付出了汗水、泪水甚至鲜血,如果没有得到你预期的欢迎或者回响……”
最近几年,沃茨经历可谓跌宕起伏。2012年,她凭借《海啸奇迹》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2013年,她主演传记电影《戴安娜》,被评为当年最糟糕的电影之一。之后,她参演了2014年的口碑之作,由伊纳里图导演的优秀喜剧片《鸟人》,在其中扮演了一位戏剧演员,是爱德华·诺顿饰演角色的对头。
《海啸奇迹》剧照
你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你知道什么时候事情会变糟,这是肯定的。通常,在事态变坏的时候,我可以很快发现这点。”
怎么做到的呢?
“就是…我能感觉到。我能在内心深处感觉到。然后,我觉得,就像是,导演一样。如果他们在一开始就没有高谈阔论,或者说他们没有在聆听……”
那你也许能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部电影会是一部烂片?
“也许可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时候,你能确定一部电影拥有该有的元素,实际上质量上乘,但因为观众在当时难以接受影片的思想,反倒赢不到口碑。”
她认为这就是她最近一部电影《亨利之书》(The Book Of Henry)所遇到的情况。
《亨利之书》剧照
这是一部不寻常的片子,讲述一个垂死的男孩和他母亲被卷入了复杂谋杀案之中的故事。这是又一部评论家们集中火力抨击的电影。沃茨说,在成功试映后,六月份公映所带来的敌意评论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我不看评论,但我听说过这些话,这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她哑哑地笑了笑,说道:“所以我最近有几次糟糕的经历了。《亨利之书》,还有其他的一些也被猛烈抨击。”
她指的是《吉普赛人》,在我们见面的前几天,已经出现了一些诅咒性质的评论。评论家们似乎同意沃茨是具有吸引力的重心所在,但剧情和进展实在太缓慢,太无聊了。“这肯定会消磨你。”
沃茨说道,“让你觉得,什么做错了吗?是我技穷了吗?还是我做了太多的事情?所有的这些情绪都会出现,包括自我怀疑。但我有一个分裂的人格处理这些,当需要找个洞躲起来,这时我就会告诉自己,不可以。你知道吗?让我们站起来,再努力一次,来解决问题,毕竟无风不起浪。让我们再做得更好一些,让我们实现心中所想。”
在行业术语中,一个演员能够直面批评但不引战,我将此称之为勇敢。同样,考虑到她是《吉普赛人》的执行制片人之一,她很冷静与负责。沃茨解释这些批评的攻击都不是致命的,而是提醒他们一些真正需要注意的问题。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他们付出许多的工作被批评。“嗯,我不会这样。”她说。
2001年与大卫·林奇的合照,正是他让沃茨出演了《穆赫兰道》
大卫·林奇曾经把沃茨令人振奋、不说废话的工作态度归结于她多年来到处搜寻机会的经历。荣誉来得晚,她的性格和个性都已经形成。“一个明星,”林奇说道,“但她没有得到自我之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沃茨不寻常的背景有关。幼年丧亲、九所不同的学校、前往不同的大陆生活,这些塑造了她。”
是因为无序、随机的生活?
但沃茨打断了我,然后拿出了她的手机。她翻阅了她的照片,给我展示了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留着长发,赤裸着上身,和朋友坐在一起。他身边的一些人是非常容易认出的,比如平克·弗洛伊德,但只有坐在中间的年轻人看出他们正在拍照,微笑着看着照相机。“我只是偶然发现了这一点。”沃茨说。
大约一周前,一位平克·弗洛伊德的粉丝联系到她,用信封装着这张照片给她。“你要知道,我只有大概三张父亲的照片,也许还有两段记忆。其他所有关于他的照片,他要么不是焦点,要么就是背景中很小的一员。”当她打开信封看到彼得·沃茨喜气洋洋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48岁的沃茨第一次看到她父亲的微笑,如此清晰。
我们看了好一会儿这张照片,各种放大,欣赏着她父亲的英俊,他那不可思议的头发,还有脸上邪魅的笑容。对于记者来说,这是一个奇怪的结束。当沃茨站起身,她笨拙地拥抱了我。“老天,”她说,“我感到我好像接受了治疗。”这位演员一定是想到了她支付了400美元一小时的那次治疗对谈,因为她补充道:“而且还是免费的。嗯,我觉得我欠了你人情?”
《吉普赛人》现在可以在Netflix上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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