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初,28岁的我和25岁的刘爽结婚了。婚礼上小爽一出现,全场的亲友都被镇住了——哗,好漂亮的警花!窈窕的小爽一身警服,益发干练妩媚、英姿飒爽。众人一喝彩,没喝酒我就醉了。
回到家,我先行使话语权:“小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邻居,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做人?”“背着我哥哥妹妹地叫,你还有理呀!”小爽声高八度。我也火了:“那次在新东安,我还看见你和一个男同事拉着手逛商场呢!”小爽气结:“给你解释过多少次了,那次我们盯梢,是工作,别忘了,你老婆是警察!”“警察怎么着,州官能放火,百姓就点灯!”我也横了心,没点空间怎么活啊。
小爽急了,抬腿就是一脚,狠踹在我屁股上。“你谋杀亲夫啊!”哎,真痛!找个警察老婆简直是找“治”。
夜里,小爽转过劲来了,抚抚我背:“老公,以后我不买娃娃了,你也别让MM搭车了,我看了难受。”我赶紧趁热打铁:“那你工作时,和男同事也离得远点。我看了心里也难受。”小爽连声答应。
周一上班,一开车门,嗨,车里全是娃娃。我们卧室里两个相拥相抱的毛公仔坐在后座上,方向盘上还系着一个丑娃娃,心口上写着“大猪大猪想着我”,后背上是“老公老公我爱你”。一开车,颠来倒去,眼前都是小爽的影子,满车都是老婆的气场。从此,再也没有MM搭过我的车。社区的“天涯客论坛”上,坐过我车的MM发帖嘲笑我,说我是“天字第一号怕老婆”。
唉,结婚结成了“妻奴”。
小别才知彼此已刻进了生命
天一冷,岳母打电话来了:“新新哪,入冬进补。每逢这节气,小爽最爱吃煮鸡蛋了。你想着给她补补。”老婆是独女,在家里宠得什么似的。我赶紧表忠心:“妈,您放心。这年头吃鲍鱼难,吃鸡蛋容易,我这就煮。”小爽一回家,我就把煮好的鸡蛋端上来,想想干脆把壳剥了,这吃起来多痛快呀。不料她不高兴了,气哼哼地问:“你怎么把壳剥了,我还指着它暖手呢。”马屁拍到马脚上,我气不打一处来:“小爽,你以为你是谁,范冰冰还是李宇春?侍候你还得看脸子。什么时候你这么体贴过我?”前不久我们单位献血,200毫升血抽得我头直晕,我回来对小爽诉苦,她大大咧咧地手一挥,“200毫升算什么,女的来一次例假都比这多。”两下一比,我真寒心,气得好几天没理她。
结婚快一年那会儿,小爽的霸气越来越让我难以忍受。一说话就是“我”字第一,繁忙的工作更是磨得她一点柔性也没有:不是“今天趴活(蹲守)累了,老公,你把衣裳洗了吧”,就是“明天队里赶着集训,没法和你出去看电影了”。我常想,老婆要是不当警察,可能会可爱得多,我们的二人世界也会甜美得多。2014年4月14日是我的29岁生日,爸妈在深圳赶不过来,为几桩路抢案忙得晨昏颠倒的小爽只发了个“加班”的短信就没了消息。等到晚上9点仍不见她的身影,人生29年,我第一次在没有蛋糕没有蜡烛的孤独中过生日。我心里越想怨气越多,小爽啊,小爽,天天让我“想着你”,可你心里想着我吗?
晚11点,一身酒气的小爽才回到家。等得心急火燎的我一下就来气了,“刘爽同志,陪酒不是你的办案范围吧?…我们今天是……”小爽大着舌头想解释,我更火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想过吗?从结婚那天起,开口就是你喜欢,你需要,你加班,凭什么结婚过日子都得你说了算?我最讨厌的就是霸道的女人!”说完不解气,我甩手就把写着“想着我”的丑娃娃狠狠扔到她面前。
小爽怔住了,眼里慢慢有了亮亮的东西,吓得我赶紧迈入书房关上门。我最怕女人哭,老婆一掉泪我肯定妥协,好不容易发威,可不能轻易妥协。小爽带着哭腔在门外喊了我好几声,我咬牙忍着没理她。在门外,小爽闷了一会,就打开电脑写她的日记,然后洗漱就寝。唉,警察毕竟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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