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年末,在广州友谊剧院,我观摩了全国首届指挥比赛,经过一个星期的角逐,“十大指挥”跃出,冠军为随已故指挥家徐新学习的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学生李心草。当看到只有廿二岁的瘦瘦弱弱的李心草站在领奖台上时,我心里想着,十年、廿年之后,李心草是否也会成为“乘着获奖的翅膀”的徒有虚名的指挥家呢?
从此以后,我没有再观赏过李心草的指挥,但仍一直留意着他的足迹。 李心草童年不幸,九岁时父母离异,他随母亲回云南并随母姓。“心草”出自孟郊《游子吟》中的“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寓意为:子女无论对母亲怀着怎样的爱,都不能报答母亲对子女的爱于万一。
着名指挥家李心草
一九九四年,李心草毕业,即任中央芭蕾舞团指挥。一九九六年到一九九九年,李心草到奥地利国立维也纳音乐与表演大学深造,从师雷欧普德 · 哈格教授。那几年,有几件事情值得铭记:一是一九九七年李心草作为哈格的助理指挥,随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访华;同一年,李心草在法国贝桑松国际指挥比赛获第二名;也在同一年,李心草回国,任中国交响乐团指挥,我曾经留意一则报道。
二○一一年,在北京音乐厅举行我国一代指挥大师李德伦逝世十周年音乐会。曾经也受教于李德伦的李心草在音乐会上脱谱指挥贝多芬之《命运》,谢幕时泪流满面,听众向他献花,李心草接过鲜花即跳下台,把鲜花转献李德伦夫人李玨并与之拥抱。我虽未幸在场,却为李心草知恩图报而感动不已。
一九九三年到二○一六年,过去了廿三年后,我将有机会在第三十届澳门国际音乐节,欣赏李心草指挥中国爱乐乐团演奏陈其钢的《京剧瞬间》,莫扎特的《d小调第20钢琴协奏曲》(本澳钢琴家廖国玮独奏)和巴托克的《乐队协奏曲》。李心草现已成为着名指挥家了,但我忽然又想起李心草的母亲,并再次感到母爱的无比伟大和温暖,不管李心草走到哪里,母爱的光辉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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