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眯着眼看了我好大一会儿,大声的问,“你谁啊……”我说,“小军……”他说,“谁……小军。”我说,“是啊……”我把他搀扶到屋里,偌大的砖砌房四面一片阴暗潮湿,还有水渍干后发霉的味道隐隐从床腿的位置发散开来,桌子上一碗唴了皮的玉米糊糊,和一本小学五年级语文的教科书。
小学老师熟睡后我进入了她 那晚我破了老师的处女模/图文无关
13年暑假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我最后的一个亲人母亲不幸离世,母亲走的很安详,享年83岁。办理完母亲的后事儿,我一个人在老家的土屋子住了一些时日,我要好好记住这个生我养我我长大的地儿,因为母亲一走,这里从此我再无牵挂,我怕我在也回不来了……
没想到一住就是小半个月,15天的时间,我走遍了那些熟知的人,看望了老同学,以及街坊邻居,唠唠家常,做最后的告别,可当我串门到小学张老师的家里时,我却再也迈不动步子了……
张老师已经很老很老了,虽然他只有63岁,但看起来却像是八十多那般。当他拄着拐杖来为我开门时,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眯着眼看了我好大一会儿,大声的问,“你谁啊……”我说,“小军……”他说,“谁……小军。”我说,“是啊……”我把他搀扶到屋里,偌大的砖砌房四面一片阴暗潮湿,还有水渍干后发霉的味道隐隐从床腿的位置发散开来,桌子上一碗唴了皮的玉米糊糊,和一本小学五年级语文的教科书。
张老师怎么会这样?我十分不解,何况,我和他沟通起来十分的困难,往往我说十句话他一句也听不清。后来,干聊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出门去了村长家里,才了解到张老师的窘况, 半辈子的代课老师,薪资薄微,盼了一辈子转正,到被学校辞退也未能如愿,现在一个月只是领着村里的养老金,几十元。那他的儿子呢?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就去当兵走了啊……村长叹了口气说,他儿子在我读大一的时候就牺牲了,儿子走后,张老师的妻子也跟着走了,剩下他一个人,神经兮兮的,唉。
村长的话让我特别难受,临回城时,莫名的想去再看一眼张老师。他对我特别好,小学五年级那一年,我常常闹肚子,每次肚子在课堂上一疼,他就会不由分说抱住我就去村医李大夫家里;我去参加镇上的统考,都是做他的自行车后坐;还有,当年,他在学校我们教室旁搭了个锅灶,中午他只要一做了好吃的,我就会赖着不走,蹭饭吃……总之,他对我特别特别的好,在初三之前,每次回家,我总要去找他聊天,读了高中后,时间不宽裕,但是我也让母亲常给他送点鸡蛋啥的,因为他老婆是个崴脚。
没想到,正是这最后一面,我突然突发奇想,特别想把张老师带到身边,我这个人特别知道感恩。何况,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对我说,将来中用了,能行了,做人坚决不能忘本,要好好对你张老师好,他是个好人。我给媳妇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媳妇说一切都听我的。于是,我就对张老师说,“您现在无依无靠,我想带您回城玩玩。”张老师沉默了下……然而,我做出的决定,不容反悔,在他思考的情况下,我就已经让进屋给他收拾了行李。
就这样,张老师跟我来到了城里,我为他买了助听器,还专门去医院给他检查了双腿,配了一副老花镜,我就想让他在家里有时候陪陪儿子,买个菜,下去去公园转转。当年母亲在的时候,我每次载她来城里,不过三天就想回家,我想在母亲身上遗失的在张老师身上弥补过来。
张老师特别的好,六岁的儿子特别的淘气,每次下楼,不愿坐电梯,就让老师从8楼上驮着他,平时帮我们洗衣服,拖地……有时,心疼他,不让他干,他说,如果不让干就回家。没办法,我只能让他干……是啊,我总得让他体现点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今年8月3号,张老师突然半夜咳血昏厥,紧急送往医院,经过全力抢救,终是保住了一条命,可医生的诊断报告却让我大吃一惊,他已经是肺癌晚期了……我一下子就懵了。医生说,只剩下最后的几天时间了,好好陪着老师吧。此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从他来家的那一刻,我就把他当成我的父亲。
8月10号凌晨五点,张老师安静了走了……我,儿子,媳妇陪着他走完了人生这最后一段旅程。悄无声息的我把张老师运回了老家,入土为安。
8月15号,在收拾他的遗物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信封,我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没想到竟然一篇考试作文,是我写的《我的老师》,正是写的张老师。明明记得,这篇文章还被当做范文给贴到了教室外的黑板报上,当天夜里,一场大雨,次日,被吹落在地,沾了水……我也没在意,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没想到他竟然还珍藏着,还珍藏着这么多年。
看着里面稚嫩的文字,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突然想哭,儿子看我红了眼,问,“爸爸,你怎么了?”
我说,“儿子,乖儿,这是你爷爷留给爸爸最大的一份礼物?”
儿子拿过去看了看,“不就是一篇作文吗,字写的真丑。”
我抱住儿子,“当你有一天长大了,自然会懂得,这不是一篇作文,这是一份记忆,关于一个老师和学生最温暖的记忆。”儿子似是若非的点了点头,我想,总有一天他会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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