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也很宁静,再也不用担心内勤了,被子被扔,用牙刷去刷蹲厕,大晚上和衣而眠,随时都精神高度紧绷,担心口哨声的响起,不用怕班长把我揪到卫生间,用烟头摁在我的手背,这一切,只因为他们嫌弃拖后腿,于是就往死里整我……
那一夜他插的好深好疼 公交里他从后面要了我/图文无关
谁也不会想到,在凌晨三点的长途拉练时,我私自改变了方向,没错,我想当一名逃兵,谁知道天黑路滑,我竟然一不小心失足滚下了山坡。我想,极有可能,就这样给挂了。没有人会找到我,没有人会在意我,家人找上部队,他们可以直接说我因公殉职了,我家人也不会知道。自从当兵来到这个深山老林后,绝望的洪水一波波的吞没了我,一开始还有抵触情绪,慢慢的就变成了撞钟和尚,现在我想最后一搏,我要脱离出去,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甚至呼吸都变得艰难。
一分钟,两分钟,滚了足足三分钟,停下来时我额头出了血,脖子扭伤了,动弹不得,我趟在杂草丛生的岩石上面。四周的晨露一层层扑打在我的迷彩服上,有林间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乱叫,听到不远处有牦牛的哞哞声,我扯开嘴角,勉强拉出一丝微笑。这一刻是世界是安静的,我内心也很宁静,再也不用担心内勤了,被子被扔,用牙刷去刷蹲厕,大晚上和衣而眠,随时都精神高度紧绷,担心口哨声的响起,不用怕班长把我揪到卫生间,用烟头摁在我的手背,这一切,只因为他们嫌弃拖后腿,于是就往死里整我……
这下,终于解脱了。
渐渐的,我闭上了眼,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人喊我,我睁开眼,想回应,可是嗓子却怎么也开不了声,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十分的无助,死一般的恐怖。我是大学生入伍,本来体能就跟不上,再加上新兵连时,备受欺负,我每一天都感觉挣扎在死亡线上。
再次醒来,我在病床上,是那个叫杨辉的小排长,他看着我,眼眶是红的。也许,对部队的好感就来源于这一刹那,这个187的汉子,平时总是虎着脸,有一次当众把我叫到他的屋里,一本书直接扔过来,砸到我胸口上,太狠了。他薄嘴唇,相书说,这种人最冷酷,最冷漠,最无情,真是一点都不假。他毕业于电子工程大学,高考考了604分,当我知道这一切时,对他很崇拜的,但他用他的冷血让我见识到这个人的变态,迅速抹杀了我对他所有的好感。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掉队,改变了方向?你这样做,是会害苦整个连队的。”他眼神里有痛惜,有不忍,更多的是压抑着的愤怒。
我说,“好了,你们一枪打死我吧。”
他戴上帽子,整理了衣服,“看着我……你是我的兵,我不允许你有事儿,我也不会让你死。还有,你是我见过最娘们儿的兵,说话温温柔柔的,你不配做我的兵。以后,你的班长没有权利管你,我是你的直接负责人。”
我拿起桌子上茶杯朝他砸过去,“你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有人说,在部队里,你不可以像在家中那样的撒娇,取闹,可我依然我行我素,当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时,他什么也不怕了。我绝对是兵中的一个另类——孬兵。
他腮帮子鼓了鼓,我心里一乐,终于被我激怒了,不就一排长吗?来啊,谁怕谁,”我告诉你,别把我惹怒了,我已经很给你脸了。”
我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他转身就走,没再搭理我,嘴里骂骂咧咧的。剩下我一个人,极力的嘶吼!
晚上的时候,伤口感染了,半夜发烧,我咬着牙,强忍着,他查完寝来看我,我蒙住被子,谁也不想见,哪怕是司令来了也不可以。
”喂,睡得还真死,你属猪啊……”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发烧了,怎么不说?醒醒,醒醒……”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干什么啊,我死了,你会不会很开心?这样你们就可以是第一了。”
他眼神迸射出一种不容反抗的光芒,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好凌厉,“听话,这是命令,要服从。”转瞬儿,温柔了起来,“还能走不?我带你出去看病。这附近镇上有个小诊所,一包药就好了。”
我没有一点力气,嘴唇动了动,他就把我背上背,经过山风的沐浴,我感觉舒服了不少,浑身凉凉的,我勾住他的脖子,问,“你们解放军都这样富有爱心?肯定有好多的女孩子喜欢你吗?”
“闭嘴,给我。”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我有点不适应,怕怕的。说实话,他板着脸的时候很欠揍!
到了镇上,他去敲门,没一会儿,诊所的卷帘门打开了,他向医生说明了缘由,说连队里的卫生队条件差,要用最好的药。我看着他,忙里忙外,灯光下,他的额头有晶莹的汗珠,我伸手给他擦,他挡过去,“生病了,就给我老实点。”
打针,输水,一直早上8点才结束,此时镇上已经恢复了赶集的热闹,他问我,“想吃红薯包吗?”我说,“你这是要请我吃吗?”
他没说话,然后买了两块钱的总共个,我俩一起乘车回去,在车上,他拿出一个,咬了一口,见我盯着他看,又马上递给我,我一口吞了下去。他说,“你小子训练不咋地,饭量挺不错啊。”
我说,“那是自然,吃是我唯一的特长。”
他笑了笑,“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当兵吗?我在军校时,就看过你在杂志上发表的东西,我感觉你应该当个作家。那个挺适合你,部队不适合你。”
我说,“你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排长,和幻想中的部队生活也不一样。”
他说,“我家里穷,这也是权宜之计……”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突然就沉默了。
回去以后,每次我看到他,他都会用眼神告诉我,坚持,坚持,再坚持下,两年,很快你就可以退伍了。
真的很奇怪,从这以后,再也没有给他惹过事儿,相反,我依然是队伍里那个最后一名,可我很开心。临近退伍,他找到我,他说,“你呀,以后到了社会上,别太善良了,容易受欺负,还有,像个男人点,要不,别人会看不起你,还有,你要喜欢考学,就进修吧,还有……”他说了一连串的“还有”。
我说,“还有,我舍不得你。”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煽情,说完,已经哽咽了。
没有人知道我俩的感情何时已经变得如此深厚了,我只知道,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都会窃喜,甚至当我从他身边走过,他眼角的余光已经出卖了他的一切,他在乎我,或许每一个部队的尖子兵和最差的那个,总会是焦点人物。
后来,他告诉我他家的住址,那是一个十分贫瘠的村子,他爸妈人也很好,对我很热情,我告诉他们,“大哥在部队里一切都好,勿挂念。”
告别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收到他的短信,是一句话:未来来日方长,珍重,弟弟。关上手机,心猛地一沉,眼泪夺眶而出。
后记:
战友结婚了,战友说:你一定要来,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我说,谁啊?当我赶到后,看到是他,我整个人都晕了。我说,“你脱了?”他点点头,“和你一样,是自由人了。”我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吃饭时,上来了一盘甜包子,里面是红糖,他拿起一个吃了一口,我接过来,一口吞下,仰起脸时,我怎么了,竟然满脸是泪。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而我和他却知道有这样的一段经历……
他用他的关怀温暖了一个叛逆小兵两年的时光,那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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