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回忆自己曾经的同桌,你曾以为,你永远不会怀念那些微不足道的琐碎事,但此刻,你却坐在角落里,情不自禁地将思绪推向几年前,甚至,你深陷于回忆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我上课干了我的同桌21p 上课被同桌摸湿下面(图文无关)
你试图借助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要记起那年坐在你的右手边,有着一头清爽短发和一脸好笑容的女孩的名字,你甚至怀疑,她是否真的在你的青春岁月里登场过,但,她的一颦一笑,却又是那么清晰地在你脑海里逗留。身边,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现状,同样,也没有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你竭力想要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诉说这一个简单却又单纯的故事,但是,这注定不是一个容易控制情绪的过程。
如果说,故事的开端都应该来一场美丽的相遇,那你也许应该斟酌要如何完成这场美丽邂逅。而你像是从遥远记忆里搜刮星星点点碎片,去拼凑一个完美的开场。你隐约记得的是,那天下午,你一个人趴在桌面上听着张敬轩的那首《过云雨》,“有多少人会走,有多少人会留”,这句歌词一直让你无法释怀。而当你感觉到一股压力正在靠近,你猛一抬头便看见一张挂着友好微笑表情的脸,而你惊讶之余,也只是扯了一下嘴角,也不管是否已经捏造出一个笑容,便又低头陷入“谁会走谁会留”的悲伤之中。倘若要追究起当初,只能说,当初年少的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你迷茫发愁。所以,两个人的相遇并没有一个好的背景音乐。后来,她还曾说起过,你那僵硬的表情着实让她给你盖上一个很难相处的印章,而你每每想起那时,都会抑不住地轻笑,为那时幼稚并且无理的心情而发笑。
接下来,便是两个人最平淡无奇的相遇相识相知的老旧桥段,成为同桌的两个人,立马把初印象翻滚几个圈,疯疯癫癫并且也平平静静地相伴走过了一个多梦的季节。你们把同桌之间应该做的事都做过了一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抄作业,扔纸条,谈帅哥,喝奶茶,但此时这个故事这些情节你没有再一点点地去回味。因为你发现,真正让你想说的不是老旧桥段般的故事情节。
你们同桌一年便分开了,文理分科,虽然你们都选择了理科,但是却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分开之后,彼此都有了自己的新同桌,也开始了新的故事。你以为,你和她之间两个人的故事也会随时间渐渐接近尾声了。但是没想到,在一个和平常一样的下午,炎热,繁忙,她离开了学校,毫无预警的。而你知道她离开学校,已经是晚修了,而你当时耳朵里也正好塞着《过云雨》,“有多少人会走,有多少人会留......”,你以为只是她想家了,便没有再多想。事实上后来你再想起来,一直就只有责怪自己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朋友。
然而,离开并不是一个友好的词语,离开,甚至有时候会意味着,再也不回来了。她离开不久,便有传言四处滋生。
“她家里人来接她回去的,听说是转了大医院才检查出来的。”
“真想不到啊,平时那么健康活跃的一个人,前几个星期还看到她去打篮球呢!”
你不确定他们谈论的主角是不是她。但似乎除了她,没有人适合担任这个主角。虽然心里有点感到不舒服,但你还是用像是在问她吃饭没有的语气去给她发了条短信。
“你没事吧?”
她很快就回复你了,你甚至可以猜到,她手里拿着手机玩无聊游戏。
“没事,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出去喝奶茶。”那时候也许她自己也不能预知即将到来的一场噩梦。
你以为一切就像她说的那么单纯,所以你也就安心地埋头做自己的事。不再去管那些传言会有什么新的内容。然而,两个星期都快要过去了,她还完全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而传言比之前更多甚至让你觉得越来越真实了。
“听说好像是白血病。”
“不是吧,好像说是脑袋里有血块啊!”
你开始心里有点不安,无论哪个是真的,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你再一次发了短信问她,“你还好吗?”
很快,像上一次那样,她回复你了,“我很好,不用担心,但是我现在还不方便接你电话,等我好了,我再打给你。”你说,“好。”
然而,故事的发展总是让人预想不到的。在一个自修的晚上,你突然收到她的信息,“我可能要永远地离开了,你要记得我,你要好好的,这样子我才能好好的。”而当时的你虽然知道传言有一半是真的,但是,你不相信事情会糟糕成这个程度,你以为,她只是随口的一句埋怨,毕竟生老病死不是那么容易触及的。所以你立马回复了一句,“不要乱说傻话。”
再后来,她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了,她的一些平时亲近的朋友,也开始掉眼泪了,还有人说,联系不上她了,打电话都是家里人接,发信息也没有回复,真的很让人担心。你的心突然就感到难受,甚至无法呼吸了,因为你还那么坚信,她明明是那么健康,于是,你匆忙地发了短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马上就回复你。手机安静地躺着,像是一个孤单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伙伴,你坚信她不会有事的心开始动摇了。她,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你的各种猜测终于在几个小时之后被打断了,她回复了。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今年夏天要再去一次海边,再去那个小镇看荷花,去年的荷花没有开那么早,现在这个夏天,荷花应该开得很好看了吧。夏天还没有过去,我会很快的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看那里的荷花吧。”
你说,“好。”虽然你明知道,那时已经是11月份了,夏天早就过去了。她离开学校已经快两个月了,但是你发现,你只能回复她说,好。
各种不好的消息,制造着让人不安的气氛。她的家里人开始求助各方的朋友,学校,社会,募集捐款,说是要做手术。
做完手术,就会好了的吧!你当时就是那样子想。
你回到家,跟老妈说,妈,我的一个朋友生病了,要捐款。你老妈还问你,那是跟你感情很好的朋友吗?你说,恩。那一刻,她挂着傻傻笑容的脸竟在你脑海久久地停留。后来,她没有去做手术,各种原因,各种传言,你都不相信,也不想听。可是,你没想到,很多东西不是你不相信它就不会发生的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医院,你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的父亲正提着水壶要出去打热水,看到你,他深深地弯下腰,像是要把所有的负担都背起。这让你想起,你将筹到的钱交到她父亲手里时,她父亲不停地鞠躬,说着谢谢,说着好人会有回报的感谢的话。那时候你真的很想过去扶起她的父亲,告诉他,你和她是朋友,不用谢。但是你却发现你的身体僵硬,无法动弹。而你身边的人走过去扶起了她的父亲,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而你,却只能在旁边,替她心疼她的父亲。而今,再见到她的父亲,更显沧桑和疲惫了。你知道,她的父母亲人一定很心疼,因为,她明明那么乖巧听话,那么懂事。
不容你多想,你走进病房,她的母亲正握着她的手,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憔悴沧桑都写上脸上,你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病床上的她,身体浮肿得厉害,脸色苍白的她,你甚至都认不出她来。她的手背上,还在输液,大大小小的针孔,让你甚至看不出皮肤原来的颜色。你还记得她最喜欢炫耀她的手,纤细,白皙,她的指甲也是圆润光滑,真的很漂亮的手,也真的曾让你心生羡慕。但是如今,她的手背上布满新的旧的大的小的伤口,皮肤下的血管已经肿胀,你想,她一定很伤心,让她骄傲的手,承载着她的痛。
你走近她,她马上就看到你,开心地叫了一声你。可是,嘶哑的声音,你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你只能轻声应着她。良久之后,你才找回你自己的声音,你问她,痛吗?她吃力地摇头,不痛。可是你的心却隐隐作痛,你甚至发现,你除了问她痛不痛之外,你再也无法说出其他话来。她看出你的尴尬,像以前两个人一起的时候的那样,她总是第一个发现你的心情,并且会照顾你。她开始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努力地缓解气氛,含糊不清的字词,你在猜测着她说的问题并且只会使劲的点头,直到最后,她说得累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才肯听从她的妈妈的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你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的她,脑海里全是你们曾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你甚至恍惚地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到生活原来的轨迹。你不忍心再看到她虚弱的模样,你急忙想要站起来,转身离开病房,然而,就在你要走出病房的那一刻,你竟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她一眼,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你也未能回过神,身边的人都安静地看着你和她,而你却透过病床上虚弱的她,似乎感应到她正微笑着看着你,和你说着再见,你不知道这是平时大家都喜欢挥手说着的再见,还是她正在向你做最后的告别,永远的告别。
她的姐姐拍了拍你的肩膀,送你走出病房。
她姐姐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因为她怕,她怕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很希望她的朋友和你都可以过去看她,但是她又不想让大家看到她虚弱苍白的样子,很丑。她还经常说起你们两个人的事,两个女生曾一时兴起坐上大巴跑到海边去疯狂,还去了想要偷摘荷花,可惜那不是荷花的季节,所以空手回来了。你们还约定下一次,再去,定要把荷花拥在怀里。她还说,你曾在她伤心委屈时借过她肩膀,曾在她孤单失落时牵过她的手,她记得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点一滴,并且在卧病的日子里一点点地品味。你惊讶于她对你们两个人情谊的珍惜,也同时愧疚着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她真的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她姐姐还告诉你,只要是你的短信,她都会回复,开始的时候都是要自己回复,后来,她的手指再也不能灵活的时候她才愿意托付给姐姐帮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发过去。她姐姐忍不住泪水就失声哭出来了,连日以来的疲惫以及一直压抑着的心疼,都在眼泪里宣泄。
你甚至忘了你后来是如何离开医院的。你脑海里只记得健康的她好看的笑。后来,在一个长假回到学校之后,你知道她离开的消息。她的朋友都失声痛哭,而你,却似乎只是听到一个与你不相关的消息。没有眼泪,甚至,你也猜不透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很平静的继续原来的生活。像是她还在,在隔壁的课室,上着课,做着作业,你甚至时常听到她的笑声,从隔壁的课室传出来。
直到一个下午,你不小心翻到你和她的合照,你才发现,心疼到无以复加,你忍不住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放声痛哭。原来她真的离开了,是再也不回来的那种离开。
同桌,不再是你了,但,你也是没有之一的同桌,想你,无论在天的哪一角,无论是否有轮回有下一世,都希望,能够再相遇,但是,你一定要,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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