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缠着母亲给她不停下的讲故事,如果晚上不讲故事,她死活不让母亲先睡觉,只要母亲鼾声想起,她就拿个小手捏住母亲的鼻子把母亲憋醒。直到母亲把她讲睡下,母亲才能安心的睡去。
回来的时候因为哥哥的背篓里装了东西,哥哥看我累了就从树上扯下一根藤蔓把我绑在他的胸前。我就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现在看到猴子搂着母亲那刻,我就想起哥哥带我的那一幕。
原来在济南经营药材生意时,被国民党抓去做了壮丁,后随大部队去了台湾,这个时候外公却和大哥失联了,他工作之余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哥哥,但是却都是石城大海,皆无音信。
哥哥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而我却过五关斩六将一路考进了大学。我考进大学,哥哥还特意给我在村里雇了一场电影。我在大学的费用几乎都是哥哥在工地搬砖给我挣来的。
孩子长到三岁,哥哥才在我的张罗之下把嫂子迎进了门。自己嫂子进门后,嫂子就把娘家的陪嫁钱交给了哥哥,让哥哥买辆车,和老公一起跑运输,这样也不用整天泡在泥堆里,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了。
大姑姐比小姑子大十年,从小小姑子就是在大姑姐背上长大的。不管上地还是最后上学,小姑子始终没有离开过大姑姐一步,村上的人都说小姑子就是大姑姐的跟屁虫,所以大了结婚,大姑姐更是在钱财方面没有少帮助小姑子一家。
那个时候,我只要到家,就背着背篓去后山给猪打菜,还要去山上砍柴。虽然哥哥走之前已经砍了满满一屋子的柴。母亲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内急,没有退掉裤子,就弄的浑身都是。
在我八岁的时候,哥哥从他上班的镇上带回一个眼睛大大的女人,说这是我的嫂子,从嫂子进门,我再也没有在冬天啃那个硬的有着冰碴的窝窝头,只要放学回来,不管家里有没有米下锅,但是总能吃上一顿热饭
刚进这个家,嫂子处处和继母作对,总是嫌弃继母,她把孩子扔给继母自顾自的出去打麻将,吃饭的点再回家吃饭,有时继母做饭晚点了,她总是摔桌子砸碗。继母总是偷偷的掉眼泪。我依偎在继母的怀里,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两年后,哥哥在伯伯的撮合之下娶了媳妇,一个个子比较矮的女人,说实话,我真的没有看中这个嫂子,矮就罢了,还长得丑八怪的样子,和哥哥是天壤之别。伯伯总是劝慰着哥哥
就在嫂子去世后一年的另一个冬夜,哥哥出去没有多少时间,就背回来一个几乎冻僵的女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纪尚幼的蓬头垢面的女孩儿。女人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脱了下来给小女孩穿在了身上,自己却只穿了一件破烂不堪的毛衣。
哥哥读书很刻苦,只要到过年总会捧回两张奖状,而我上学时,却总是拖班级的后腿,就因为学习不行,没有少挨母亲的唠叨打骂,有时躲进被窝偷偷哭泣。就因为读书不怎么样,上初二的时候,我就辍学帮母亲开始养猪。
我独自登上了不远处的山头上,远处的雾气已经氤氲开来,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户几乎称不上家的家,院子外面围了一层栅栏,但是因为年久,早已腐烂不堪。院子里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坐在门槛上,呆滞着眼神看着我这个冒然闯入她世界的陌生人
十六年前一个雪夜,哥哥从深山打猎回来,猎物没有打到,却背回来一个手脚都冻裂的小姑娘。哥哥话并不多,只交待嫂子快些给女孩换身衣服再洗洗。
孩子顺利生下来后,打电话给母亲,嫂子抢过去说“二弟啊!你打工的地离家那么远,还需要倒车,咱娘大字不识一个,而且她还晕车,就为了照顾你那媳妇,想要咱娘的命啊!”我想想嫂子说的也对,只能作罢!
后半夜,又下起了大雪,一个星期后,村民才发现看林员老商死掉,整个村里的人都说他烧死是遭到了天谴,早就应该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村民无不拍手称快,尤其被老商祸害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哥哥心疼的每次哭泣,奶奶总是说自己没事。说她卖了那头猪就可以带母亲去医院瞧病了!奶奶为了给母亲攒够看病的钱,喂的鸡只要下个蛋,她一个都舍不得吃,总是放在一个小箩筐里攒着等人前来收购。
嫂子因为在夜总会里唱歌挣钱,更为了保持体型,嫂子没有让孩子吃一口奶,孩子二月后,嫂子就驱车回了城里。母亲为了把嗷嗷待哺的孙子带大,几乎天天觉都睡不好,饭都吃不上,母亲最怕的就是孩子生病
当我走到楼下,哥哥追出来,塞给我一张卡说,这是二十万,密码我的生日,别和任何人说。拿着那张卡,我哭了一路。这么多年,我一直对母亲和哥哥有一个心结。没有想到哥哥还是和小时候那样爱着我!
家里拮据的很,哥哥为了让我快点长大,每天想着法的去给我捉野味,小时我又很馋,哥哥为了给我解馋,总是去捉知了猴,蚂蚱,逮青蛙,钓鱼给我解馋。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哥哥为了给母亲治病,早早的就辍学,去了镇上工地打零工,几乎和大人们干着一样的活。哥哥刚开始工作时,胳膊肿得都比我的大腿粗。奶奶说什么都不再让哥哥去工地搬砖了!
嫂子在我们山村是数得着的美女,没结婚那会,哥哥说嫂子后面追她的人能排成一个连。虽然我知道哥哥是吹嘘,但是我打心眼里认为嫂子是世界上不化妆都美丽的女人。
等我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背着我走出了那片废墟。最后哥哥又去寻找爷爷多次,但是始终没有等到爷爷。几天后哥哥把我带去了城里,带进了她的家里。
两个个小时后,我便到了女友家,其实以前还以男友的身份来过两次,所以也不太陌生。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向她家走去,咱有素质的人,先跟他们讲理。他家见我来了还挺吃惊,赶紧招呼我坐下,我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