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到1978年,在唱片公司的支持下,民歌开始在商业领域取得成功,从这个时候开始,年轻人们不再带有强烈的知识分子的使命感,也不再试图将民歌运动扩大到社会或者民族的层面,开始聚焦于大学生,自此,“校园民谣”开始取代“现代民歌”的称呼。这股台湾的民谣风潮后来也传到了中国大陆。
昨晚,赵雷再次在《歌手》舞台上亮相,但不少消息人士都提前获悉,这会是他在《歌手》的一次匆匆而别。
虽然一首湖南民谣《月亮粑粑》依然很赵雷,白衬衫的赵雷加上清澈的童声,格外童真,但是显然抵不过今晚其他歌手“长枪短炮”的轰炸。
作为和李健类似的清流类歌手,李健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走到了最后,成为当季的亚军,而赵雷才唱了3首歌曲就匆匆告别。对于这个比赛型节目来说,赵雷尽管是一股“清流”,但他的命运几乎一开始就注定。
不过李健和赵雷还是不同的,李健带着知识分子的优雅与精致,而赵雷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城市青年。
如今赵雷的新专辑销量已经达到19.2万,在网易云音乐上面,几乎他的每一首歌的评论都是999+,足见其受关注程度。
这几年,民谣很火,从《董小姐》到《南山南》再到如今的《成都》,@耳帝为如今国内民谣的质量担忧,说这是乐坛的倒退,而反对者则认为: “我们音乐圈并不单一,而是媒体、投资、一切周边的审美单一,口味差”。
回头看我们当下正在流行的民谣,其热度、力度显然与台湾的民谣运动不能相比,歌里唱的小情小调不如说是一种对于现实生活的逃避和妥协。
在娱乐资本论看来,当下民谣的流行并不是一个产业的倒退,而是我们从过去选秀、神曲,鲜肉所架构的娱乐产业,走向一个音乐产业真正的起点。
如果说民谣的流行是时代的原因,那么看看这些民谣在表达什么,我们也就差不多清楚了这个时代是怎样的时代。过度的赞誉是毁掉一个人最快的方式。
就在赵雷唱着《成都》第一次登上《歌手》舞台后,赵雷的经纪人“小齐不冥想”发了一条微博:“过度的赞誉是毁掉一个人最快的方式”。
这条微博下的一条粉丝留言被顶到很高的位置:“别再让雷子被过度消费和炒作了。”
而在知乎关于赵雷的话题下,排在最前面的问答是“黑赵雷已经成为一种政治正确了么?”
是的,各种圈内圈外人士对赵雷的音乐、歌词、和弦等等各个方面进行了详尽的分析,还有人通过软件计算了赵雷歌曲中的高频词:
有人说“赵雷的专辑,词写得最好的是第一张,音乐做的最好的是第二张,《无法长大》从制作的角度来讲,其实是倒退的”。
听他的第一张专辑《赵小雷》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好像是北京胡同里一个抽着烟的男生跟你讲话,到了第二张《吉姆餐厅》,开始变得深沉,出现《理想》这样喂理想呐喊,被生活折磨的歌曲,第三张专辑曲风似乎是想开了,但是依然有《孤独》这样的主题。
随着大众关注一同到来的,还有大量的攻击。
有人嬉笑“如今听民谣已经成了一件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事情”,小众时候特别牛逼的歌手一旦大众就变得不再牛逼,听民谣也被歧视。民谣是什么?它曾改变台湾流行音乐的面貌
1975年6月6日,杨弦在台北中山堂举行了一场“现代民谣创作演唱会”。在演唱会上,杨弦演唱了8首谱自诗人余光中《白玉苦瓜》诗集中的创作歌曲,掀开了民歌运动的序幕。
回顾台湾流行音乐史,会发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和20世纪台湾流行音乐的辉煌是建立在六七十年代民歌运动基础之上的,这场民歌运动几乎改变了台湾流行音乐的面貌。
上世纪七十年代,台湾社会面临很多问题,从保钓运动到台大的“民族主义座谈会”,再到现代诗论战、乡土文学论战和乡土文学思潮,再到流行音乐领域的现代民歌运动。
除了杨弦,这一时期还有李双泽、胡德夫等人也是代表人物,后来民歌运动高涨,更多年轻人加入到了民歌运动中来。
1977年到1978年,在唱片公司的支持下,民歌开始在商业领域取得成功,从这个时候开始,年轻人们不再带有强烈的知识分子的使命感,也不再试图将民歌运动扩大到社会或者民族的层面,开始聚焦于大学生,自此,“校园民谣”开始取代“现代民歌”的称呼。
这股台湾的民谣风潮后来也传到了中国大陆。
80年代,在北大、清华等高校流行,中国校园民谣开始萌芽,1994年,一曲《同桌的你》唱遍大江南北。
20多年后,民谣热潮在大陆再次涌来,它更多关于关心自我,这似乎也是这个时代下人心的写照。民谣崛起是音乐产业转变的起点
一位音乐产业大佬在接受娱乐资本论(ID:yulezibenlun)采访谈了他的看法,关于音乐产业,他有三个驳斥,其一就是驳斥“民谣是倒退”的说法,其二是驳斥关于民谣歌手通过选秀节目露出,好像民谣沾了选秀节目的光这样的说法。
在他看来,恰恰相反,他说“民谣是最贴近人的音乐形式,也是审美的基础。其实互联网和过去的功利主义,瓦解了人们的审美,主要是趋向于感官逸乐的刺激性内容。但是当富裕的时间足够久了,刺激性的事物已经司空见惯,人们开始需要更贴近内心情感的东西”,“其实音乐选秀节目,在掏尽了20世纪的资产之后,日后如果要继续下去,可能会更需要更多的创作音乐人的加入。”
而这恰恰是民谣所擅长的,描述生活,表达内心。
歌词是民谣的灵魂。而这可能也就是《成都》打动人心的原因,无论是玉林路还是国定路,都可能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场景中。
中国流行音乐一直以来深受欧美港台流行音乐影响,看样子是每一种流派都经历了,其实真正源自自己文化土壤的东西很少,梳理来看,从春晚的民乐、军队歌曲,到后来以崔健为代表的摇滚乐,“同一首歌”语境下的流行音乐,到了现在,恰巧是新兴民谣的时代,讲述我们自己的故事。
赵雷大概过着许多与城市白领相反的生活,这应该也算是对当下追求快速、追求物质的时代的反抗,高中毕业,拒绝了大学,一路唱歌,一路流浪,寻找精神家园。
这其实与台湾民歌运动末期《橄榄树》的主题是类似的,“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音乐产业的基础是创作,现在的独立音乐人,都是创作音乐人,也都开始崭露头角,去年有多张独立音乐专辑突破历史下载记录,因此成为产业的一个重大重大拐点”。
而如果非要将大陆流行音乐与欧美日韩的流行音乐做对比,也是不公平的,这位大佬说,“大部分人都习惯用全球音乐经验来看我们生活的地方,并且以此挑剔,或者认为某种音乐形式比另外一种更先进,但我觉得这是荒谬的,每一种音乐形式都有它的受众,都满足了某些人的感情需要,有他的风格面貌”。
“你看久了《欲望都市》出了门也不是纽约,人们在看遍全球的内容之后,也开始需要来自自己生活的,贴近自己心境的文化内容”。
赵雷大概过着许多与城市白领相反的生活,这应该也算是对当下时代的反抗,高中毕业,拒绝了大学,一路唱歌,一路流浪,寻找精神家园。
这其实与台湾民歌运动末期《橄榄树》的主题是类似的,“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全世界新兴民谣的崛起才刚刚开始。
但,从音乐性上来说,民谣也不是无可指摘。
已经有很多争论,有乐评人评论“民谣的核心是什么?是民,民就代表着多数,而不是代表精英文化,我可以负责任地讲,我国目前的民谣发展水准,完全配得上我国的大众审美。
中国民谣音乐也好,流行音乐也罢最该讨论的是商业问题,而不是文化问题,市场才是流行音乐产业的发展方向,技术(工业)才是流行音乐产业发展的第一生产力而文化只是偶尔会有的自觉或不自觉达到的目的。 ”
有人嬉笑“如今听民谣已经成了一件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事情”,小众时候特别牛逼的歌手一旦大众就变得不再牛逼,听民谣也被歧视。
民谣最大的特点就是创作门槛低。
耀乐团团长王璐说,“相比于当下的流行音乐,两千年初的中国流行音乐更有创造力,我们今天市场上的音乐形态毫无创造力的,有创造力的只能出现在边边角角,不会被主流认可,因为媒体被操控了”。
曾经我们以为市场化来了带来的是百花齐放,而现实却是内容越来越同质化,“因为操控方更容易把精力放在制造快消品、制造爆款上面,因为爆款有最大价值,做长尾作品不具有最大价值,音乐产业内精英不断流失,最后剩下的是跟随者和投机者”,王璐说,他担心的是我们的音乐太过单一、无趣、没有生命力。
但他反对的不是民谣,而是反对那些拿个吉他就叫自己民谣歌手的人。
不过也是因为民谣入门成本低,门槛低,所以它才能够成为与生活最为贴近的音乐流派,民谣也是一种最古老的音乐形式,在各国都是,甚至不需要吉他,哼唱也可以是民谣,那位音乐产业大佬说。
同时,民谣还具有以下特征,比如大众最容易理解民谣,以及工业力的需求最低等等,比如一个民谣歌手随便在街上拍张照可能都可以拿来作为专辑封面,一个民谣歌手可能都不需要化妆,只需要呈现最真实的状态,而这也就区别于唱片公司和电视节目包装出来的歌手了。
可能你也注意到,在《歌手》的舞台上,赵雷的装束最简单,牛仔裤,T恤,质朴是观众对他最大的感受,所以当他唱走在成都街头,坐在小酒馆门口的时候你才会有代入感,很难想象西装革履的张杰或者穿得很贵的迪玛希坐在小酒馆门口吧。
值得一提的是,赵雷的经纪是由街声(street voice)旗下的品牌派歌版权代理的,而街声也正是那个做了简单生活节的厂牌,崇尚简单生活的街声对赵雷的认可也无疑是带有一定指向意义的。
独立创作更是全球的大势所趋,全世界都有新兴民谣的崛起。
“我们可以观察到一个现象,在2010年之后,两岸基弧全部是创作歌手,而且多半是独立创作,其实美国也是,今年的格莱美,最佳新人是独立创作。台湾今年的金曲奖的新人入围,大多是独立创作民谣”,这位音乐产业大佬说。
民谣是隽永的,现在的我们依然会听Bob Dylan的歌,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都能听得懂,李宗盛也是民歌运动中成长起来的音乐人,他曾经是木吉他乐队的一员。木吉他乐队是民歌运动时期最着名的演唱组合之一,也是当时校园民歌中的典型代表,后来李宗盛成了华语流行乐坛的老大哥。
当然除了民谣,我们希望看到更多音乐风格走出角落,我们希望有更多的莫西子诗、更多的苏运莹,这样音乐才能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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