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志愿是当足球员“要做,做球星。”
儿子小学时立志做足球运动员,这是我给他定下的目标。
话显得势利,就如对一个只求平平淡淡做演员的艺人说“要做,做明星”。
做明星讲求条件,主观条件是样貌、演技、观众缘,但具备这些条件不代表就能成为明星,不过是可能性较高,最重要的是努力和有幸运之神眷顾,因此有样子不太标致、不太帅气的男女,可以成为明星。
在香港,足球经过1950—1980年的黄金时代后,球迷都从本地足球移情看英超,入场观看本地球赛的球迷日渐减少,本地球会大多出现亏蚀,老板不肯再投资,打造本地球星的能力呈负数。香港球星是个不切实际的虚词,球员退役后无以为继,被迫转行去做低技术工种,“球星”尚且如此,球员就更不堪了。不像外国球星如大卫·贝克汉姆,拥有庞大财富,退役后利用球星光环从商,生活无忧。
定下一个不可能的目标,是具鼓励性地说“不”。
不鼓励儿子当职业足球员,但鼓励他做运动,锻炼体育精神,不惧怕向高难度挑战,堂堂正正比赛,用实力取胜,逆境也不放弃,跌倒爬起来继续向终点冲,输要输得有尊严,将体育精神应用在日常生活中,人会充满正能量。
现实环境中做不了球星,却可做任何界别的星。星代表耀目,表现出色,发光发热,鹤立鸡群,脱颖而出。达到星级要付出很大努力,意志坚定,不问回报捱苦,能够承担失败,可以驾驭胜利,接受技不如人的现实,从而激发自己进步,发挥潜能,才成真正的“星”。
家父因战乱,没念过几年书,他给我的座右铭是:扫地也要是扫得最干净、最出色的一个,即是要做“星”。
家父的理论基础是,扫地出色,会得到赏识,有机会晋升组长,然后升主任,再跃升经理,甚至自己开清洁公司。这番家父也忘记的教诲,对我影响深远,潜意识催眠了我,由第一天上班做见习记者便跟自己说:“我要做采访主任,我要做总编辑,我要做老板。”
见习一年,晋升做采访主任,三年后做了总编辑,两年后自资创业办了一份周刊,有如跑步,向着终点冲刺。家父的话早已融入我血液中,在工作上尽力做好,订立目标,投入拼搏,能连续六年,每星期工作七天,没放过一天假,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每星期跑四五个专访,写一万多字,不觉苦,不感压力,相信是因为长期运动的关系。
我没拥有运动家的体型,却热爱运动。小学时期,已跟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自组篮球队,起名“Milky Ways(银河)”,我是搞手兼任队长,自撰会规,每逢假日便返校练球,由早上八时至下午三四时,再一起到街头熟食档,吃碗面补充体力便回家。
我入读的中学是香港少有的运动设备齐全的学校,校内有个奢侈的二百米的跑道,篮球场、足球场、体操室、舞蹈室一应俱全。初中时我已被选为篮球、体操和田径校队队员,每天下午三时放学后,留在学校接受不同的训练,代表学校出战校际赛,拿过不少奖牌。
我属于运动场多过课室,家母恐我花太多时间在运动上,一度想跟校长投诉,幸而我在中四那年,凭着学校运动会上取得全场女子组总冠军,赢得运动奖学金,可免交每个月110港元的学费,家母觉得运动能帮补家中GDP,才准我继续参加校队。
每当工作不顺,遇到重重困难时,我就会想起练习110米跨栏的情景。开始时跑“七步栏”,教练觉得速度上进步缓慢,要我改跑“五步栏”,我没有质疑,没有不满,缠绕脑袋的是怎样将“五步栏”练好,专注集中。初期未习惯改步履,失平衡跌了一跤,力道重得连运动裤双膝位置都擦破,穿成两个小洞洞,血流如注,急急止了血,训练没停下来,毫无怨言,也不觉痛楚,比赛在即,无暇想太多,目标为本。苦练了几个月上阵,在运动会上得了冠军。
几年的严格训练,不知不觉培养了严守纪律的性格,相信写专栏超过30年从未开过天窗,亦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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