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庞岭绵延不断的山脉中有一个不出名的小村名叫青山坳,住着七八十户人家,象满天星一样撒落在数十个山包上,小则单村独户,多则三五户,羊肠小道象蜘蛛网一样把它们联系起来。按地域关系把它分成四个村民小组,除第一村民小组张姓居多外,其它三个村民小组都姓陶,据说还是陶渊明的后代,因避战乱而移迁到此地。
母双花共夫 母双花共夫小说陈娟(图文无关)
新婚夫妇如胶似漆、同进同出半步不离,陶永伦到也老实不敢有违誓行动。一年之后冬兰生下一子,老陶全家欢欢喜喜,三朝之日外婆来打三朝,外甥要拜外婆,外婆看外甥生得白白胖胖,骨胳粗壮,就象同陶永伦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张秀姑看在眼里,苦在心里,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农村有句俗话:寡婆好做、四十难过。
张秀姑四十未到,每夜独守空房寂寞难熬,半夜醒来再难入睡,思念死鬼丈夫、咒骂无情情郎,只好以泪洗脸,常把泪水往肚子里吞。陶家的一些老单身汉常来戏言,但都不及丈夫和情人,一个都看不上眼,如今儿大女大,又当了外婆,再不能随便与人苟且,传了出去儿子的脸面何在,将来怎么在媳妇面前说得话响。冬兰也忒狡猾的,整天防贼似的防着母亲与丈夫,生怕她们藕断丝连,明铺暗盖,夜夜在枕边敲丈夫的警钟。当妻子坐月子的时候,陶永伦借故到张家与岳母娘幽会一次,时间抓得很紧,开了一次“快车”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任务,跑步赶了回来,妻子带着儿子睡了好象没发现什么。
陶永伦始终脚夫踩踩两板桥,心里也很痛苦,一方面不愿意忘记对情人的诺言:另一方面也不敢违背对妻子的誓言,虽然精力旺盛但总供不应求。四面八方对他不利的传言越传越广,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越传越悬,公社干部都知道此事,公社党委决定组织调查,查明事实,严肃处理,眼看要危及他的村支书的的宝座。他整夜左思右想,不时长吁短叹,妻子看他心事重重,愁眉苦脸,忙问他什么事使他这样作难?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在妻子面前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在妻子再三追问下,他跪在妻子面前把公社来调查他的事全盘托出,求得妻子谅解。妻子看他可怜答应为他保密,后来他又到情人那里订了攻守同盟。
公社派宣委来调查,问了几个人,有的怕得罪支书没有好果子吃,说这是捕风捉影的事,没有看见不好乱说:有的讨好支书,说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这无凭无据的事有损我们支书的名声。宣委是个好好先生,也不想得罪这位陶支书,以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上报公社党委交了这份差使,当时正值换届选举,党委人员都忙着自已的乌纱帽,这件当时引起轰动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书记找陶永伦谈了一次话要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要相信组织、相信群众,陶永伦借驴下坡,作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自我批评就算了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晃眼八年过去了,青山坳人似乎对当年“母女争夫”一事淡忘了,村民们都为生活忙碌得透不过气来,哪有闲心管那些无聊之事。但事隔八年之后,陶家又传出了丑闻,陶永伦夫妇闹翻了天,这是他两口子自结婚以来第一次大交锋、大火拼。事情得从前两天说起,五月十八日是张秀姑的生日,冬兰又害喜了不想走动,就喊陶永伦带着四岁的小儿子阿勇去给外婆做生日,将近中午父子俩高高兴兴地提着鸡、背着糖果去了,吃了中饭之后,几个亲友要永伦陪他们打“拖拉机”,永伦推辞不过就留下来陪他们打牌,晚餐人数不多但大家兴致很高,喊拳猜籽折腾到半夜,陶永伦今夜手气差,喝的酒最多,散场时已酩酊大醉,走路东倒西歪,天又下着大雨,路又滑,阿勇睡了,大家都劝永伦不要走了,七手八脚把他弄阿勇身边躺下,然后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晨阿勇被尿胀醒了,看见爸爸伏在外婆身上吃奶,他大喊几声外婆不声不响地走了,爸爸等了一会儿才抱起他撒尿。回家后陶永伦就到大队部开会去了,冬兰逗着阿勇玩,想从阿勇嘴里侦探永伦的行踪,小孩子心直口快,妈妈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冬兰从外婆拿糖给他吃没有问起,中午吃了几个鸡腿?晚上跟谁睡的?你爸爸睡哪里?说着说着,他把嘴伸到妈妈耳边说:“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妈妈问:“什么小秘密?”阿勇神秘地说;“今天早上我看见爸爸伏在外婆身上吃奶奶。”妈妈又问:“你看清了?”阿勇说:“我看清了。”妈妈又追问:“你真的看清了?”阿勇急得要诅咒:“我看破得清清楚楚的,那个讲鬼话就、、、、、、。”母亲急忙捂住了儿子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了。她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她晕了过去,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阿勇看到母亲倒在地上吓得大哭起来,哭声惊动左邻右舍,跑来了很多伯伯婶婶叔叔阿姨,有的给冬兰掐人中,有的七嘴八舌问小孩,阿勇不经哄,一下子就把经过说了出来,大家都骂两个老家伙不是人,有的连更恶毒的话也骂了出来。
大家明白了原委议论纷纷地散了,只有冬兰的一个婶娘陪在她身边劝说,冬兰只是哭个不停,一句话也不说。中午永伦回来走到床边问冬半为什么哭,这可捅了马蜂窝,张冬兰这座火山爆发了,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两手拿起棍棒向永伦打去,永伦没防备,额上被打出几个包,后来看冬兰越打越凶,象一头发怒的狮子要和自己拼命,就冲过去想抓住她的手,冬兰把全身功夫都使出来了,抓、咬、撕、扯、踢、打,陶永伦的脸被抓破了;手肩被咬伤了,衣服被撕烂了,头发被扯下几十数根。他们从房里打到堂屋里,又从堂屋里打到晒台谷坪,这时,来扯架的、看热闹的把屋前屋后都站满了,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几个身强体壮的妇女和两个男子汉拼尽全力把她俩扯开。
这一场子恶斗张冬兰筋疲力尽,伤痕累累,肚子里的胎儿也流产了。围观人群中有不少是第一村民小组的,只有张秀姑一家没来人,她知道这件事是由她而引发的,埋怨自已做事不够检点,那知好事败在小孩子手里,左思右想再没脸面活在这个世上,终于下定决心以死来求得解脱,毫不犹豫地喝下了一瓶剧毒农药,等人们发现时七孔流血死亡多时了。立马派人去喊两个儿子回来处理丧事。
大儿子二十六七还没结婚,最近谈到一个女朋友,今天一早就到女朋友家里去了,小儿子在县城修理店学徒,学习修理家电,昨天母亲生日都没回来。噩耗传到陶家,冬兰并不感到奇怪,她没有流泪,没有哭泣,只有傻笑,她也没有来奔丧,多年的母女之情已不复存在。陶永伦于公于私不得不来,他厚着脸皮参与处理后事,这边母亲刚刚入殓,还没盖棺盖,等到着儿子回来看最后一眼。对面又闹腾起来了,说那边女儿又上吊了,陶永伦分身无术,只得赶回去守着妻子,冬兰刚被救下来尚在昏迷之中,身边离不得人,婶子熬了姜糖水灌下她才慢慢醒转过来,半天没有说话,她的第一句话埋怨别人救世了她,为什么不让她死?
她用发抖动的手指着陶永伦说:“我和你再无法生活在一起,要么让我死,要么就去离婚。”陶永伦哑口无言,旁人都劝她这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冬兰牛性子又来了逼着永伦马上答应。陶永伦无法只好答应;离婚。他想用缓兵之计暂时平息矛盾,等到冬兰情绪安定之后再慢慢解决。这边刚刚平息,张家那边又闹“地震”了。原来张秀姑的的两个儿回来了,听说母亲死得不明不白且和陶永伦有关,两弟兄二话没说各拿起一根棍子来找陶永伦拼命,众人拖都拖不住,于是大声喊要陶永伦躲开。
等兄弟俩赶到陶家,陶永伦早躲开了,他们把屋前屋后屋里屋外找遍了也没发现踪影,于是来到姐姐床前,姐弟三人抱在起痛哭了一场。三人哭罢,弟弟要姐姐无论如何回去看妈妈一眼,姐姐拗弟弟不过只好来到母亲灵前哭了几声。冬兰心里惦记着小儿子,当晚就回到陶家,第二天仍回张家安慰老奶奶,老奶奶近来身体本来不好,,昨天的一场子剧变,她老人家受了惊吓就病倒了,冬兰舍不得奶奶,所以她带着小儿子来照顾奶奶。承宗、承贵哥俩在乡亲们的协助下把母亲安葬在父亲墓旁。直到丧事办完,陶永伦都没有露面。
原来这几天躲到公社去了,并向公社党委递交了辞职报告和退党申请,公社党委仔细研究他的报告和申请,认为陶永伦道德败坏、屡教不改,有损共产党的形象,决定撤销他的党支部书记的职务,批准他退党。张家办完丧事的第三天,一名公社副书记和组委带着陶永伦回到青山坳。开了两次支部会,第一次宣布公社党委的决定,陶永伦参加了。
第二次是改选支部书记,陶永伦就没有资格参加了。冬兰早听到消息了,当陶永伦垂头丧气回来时,也不与他吵,也不与他睡,就是不理他,问她的话,她也不应,各吃各的饭,各做各的事。有时回去照料奶奶几天,也不和他说一声,天马行空,独来独往。陶永伦有妻似无妻,自觉理亏不敢多言,现在已威风扫地,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万人唾弃。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
陶永伦从一个村官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不能怪天,不能怪地,不能怪爹,不能怪妈,就算承宗兄弟不找他算账,难道他的良心不受到谴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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