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和上司那点事 上司和我的那一晚 我和上司

栏目:情感故事 编辑:xiaocheng 时间:2016-11-30 08:10:30

初来乍到,每天给前辈冲咖啡,取快递,打印主持稿,偶尔我会用铅笔在那些“电台花旦”的稿子旁标注一两句提示,告诉他们精灵语的创始人是托尔金,贝克汉姆家的小七是第四个孩子。

媳妇和上司那点事 上司和我的那一晚 我和上司/图文无关

我上交辞呈的时候,路舟刚巧也在主任办公室。

主任没多说什么,通过昨晚的长谈,他知道我去意已决。反倒是路舟,他在看清我信封上的字时,冲动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任明月!”他喊我的名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抱歉地对主任笑笑,他挥挥手示意他来平复路舟,我故作平静:“路舟,如你所见。”

1

三年前,我还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涂着五彩斑斓的指甲,固执地戴着单颗黑曜石耳钉。

初来乍到,每天给前辈冲咖啡,取快递,打印主持稿,偶尔我会用铅笔在那些“电台花旦”的稿子旁标注一两句提示,告诉他们精灵语的创始人是托尔金,贝克汉姆家的小七是第四个孩子。

楚迪就是电台的“一姐”之一,她大我两岁,能说会道,却总给人感觉草莽了些。

“人家草莽能当你师傅?你还是跟她好好学着吧,没有真才实学还能位居高职的人更有本事。”我妈这样教导我,她说我顶讨人厌的就是没资本的傲气,“山外有山”是她勒令我五年没变的个性签名。

“也不算高位啊!她那普通话跟从牛棚里拉出来的一样。”我扒了口米饭继续表达不满。

“她做什么碍着你了?她都没过来挤兑你,你怎么还挑起刺来了?”

有些人就是打心眼不喜欢,我在心里说完,飞速地把我妈碗里的鸡腿塞到了自己嘴里。

第二天上班,我依然笑嘻嘻地和楚迪玩笑,她毫不吝啬发放“楚迪的闺蜜”这样的名额。

女人在分享了秘密之后,关系就会格外亲近,她的故事是自己的婚姻,是的,她离过婚。

我的交换是一双手数不过来的前男友,还撩起短发露出耳朵后的纹身,“上一个的名字,lz。”

“你该不会每个人都留个印吧,那得多疼?”

“那我就刻成梅花鹿了,只是他比较难忘。”

“学生时代?”

“对啊,”我对着镜子补一下妆,她转身准备去柜台付账,“你还打算恋爱吗?”

楚迪没有回答,她的大波浪在腰际漂亮地打了个旋。我皱了皱鼻子,想起学生时代的那个人。

那时候我头发很长,爱穿各式连衣裙,他喜欢我把头发编成各种各样的俏皮麻花辫,那时候他会叫我“小仙女”。

后来仙女不快乐了,因为人不能老活在故事里。

他比较难忘,并非我俩感情长久或者虐恋情深,反倒是最可恶的一个前任,他对我说:“如果你足够优秀,我就天天围着你转。”

那时候我才十九,从小泡在蜜罐里,面容姣好,性格活泼,从来没有被这样质疑过。

后来我拿国家奖学金,拿全市主持大赛的奖章,去支教,去省电视台实习,毕业那年还随大流地去了一趟西藏,虽然因为缺氧只是在宾馆躺了三天。

拜他所赐,我才有机会找到现在的工作,不然我恐怕还是那个坏脾气的大小姐,一个米虫。

想到这,我有点心酸。

回去的路上,楚迪见我神情低落,很配合我的情绪,这一点,我是感激的。

2

熬了五个月之后,我终于从实习生转正,部门的其他新人纷纷道喜,据说有人会熬两年。

意料之中而已。

我在心里无所谓地抖着腿,脸上依然谦和微笑,并请大家吃了一顿血淋淋的饭。

血淋淋,因为我刚翻倍的工资全砸进去了。

酒阑灯炧之后,楚迪又拖着我开始抒情,我其实很不喜欢下班时间和她聊人生,毕竟一整天都要摆着面具也忒累。

“你上次问我还会不会恋爱,我给你讲,你马上就会见到他了。”楚迪说这话时,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她挂在我身上,我不得不以“楚迪闺蜜”的身份负责送她回家。

“行啊,那你打电话叫他来接你?”我没好气道,反正楚迪不会生气。

楚迪当真摸出手机翻着通讯录,她这么大年纪还把手机搞得花里胡哨,每个联系人都有专属头像,我看到她拨出去一个电话,一闪而过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脸。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路舟,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妹妹她嫌弃我……”

我扶了扶额角,你还真聪明。

可是电话没有后音,楚迪歪倒之前把手机塞给我,“你好,路舟。我是那个嫌弃她的妹妹,你不必来了,为你好。”

“好。”

对方回答很简短,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等对方先挂断,可对方明显也有这个习惯。等了十七秒,我摁了红色的挂断,屏幕上年轻男人的脸庞倏地消失不见。

跟妈妈交待了夜不归宿的无奈理由后,我把楚迪收拾好,自己在楚迪家沙发上窝了一晚。期间那个路舟又打了个电话,他本来想询问楚迪状况,我如实回答:“睡得像死猪,听不见你说话。”

“你辛苦了。”

这次他倒挂电话很利索,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凌晨两点,熬夜的男人肾不好不能要。

从此以后,楚迪果然把我当成了生死之交,一个夏威夷果都要分两口给我吃。

与此同时,她升职成为主管,我顺带着成为副主管,然后我开始尽量躲避她的“宠爱”。

一个人得到中意职位,无论他是否有真才实学,他都会心理暗示自己,你有这种能力你实至名归,所以暗箱操作会让他加倍反感。

“我凭能力也完全有资格。”我闷闷不乐地和我妈喝着下午茶。

“能少奋斗几年你就偷着乐吧,又没人跑过来揭你短。”

“我没有短!”我像个炸壳的胡桃,“你到底是不是我妈!”

“你太顺利了,不觉得吗?这并不好,所以小月亮,还是把力气留到横祸降临的时候吧。”

我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我妈,毋庸置疑。

我的横祸就是路舟。

楚迪嘴里的“你马上就能见到他”,原来是空降兵要来了。

部门果然被风言风语席卷,几个人跑来找我打探消息,我实话实说无可奉告,他们满脸的不相信,后来看到路舟那么亲切地和我打招呼之后,就更鄙视我了。

“明月姐你太不厚道了,空降兵那么帅,你也不透个风?”

“月亮姐姐你俩啥关系啊,他刚才瞅了你好几眼!”

“你们别闹了,我不认识他。”

姨妈期间本来就精神不振,还被她们缠着没完没了,我皱了皱眉。

回头突然发现路舟经过我的办公桌,“你们好。”他对着叽叽喳喳的鸭子群还能如此彬彬有礼,我松开眉头垂下眼睛看脚尖。

显然他听到那句“我不认识他”了,我突然有点愧疚。

不对啊,我本来就不认识他啊!何况人家还名花有主,我就算想弄假成真也没有客观条件啊!

“你好,明月。我是路舟。”

一般人自我介绍都会说“我叫……”,说“我是……”,应该只有李白那样的逼格才能这样狂妄吧。你是路舟哦,我应该提前做功课吗?

要不然,我真的认识你?我没出过车祸没失过忆啊!

我转了转食指上的银戒:“你好啊,待会叫上楚迪,我们吃个饭?”不待他回答,我冲闻声而来的楚迪招手。不想和路舟交手,是我的第一想法。

3

“你没和路舟修成正果?那为什么还……”我噤了声,走后门这种事,我似乎最没立场点评。

“是主任的人。我和路舟认识就是巧合,不过他不喜欢喝酒的女孩,他说更欣赏我的工作能力。”楚迪学美剧里那样耸耸肩,然后又嘬了一口烧酒。

已经是隆冬,我穿着雪地靴还会套两双袜子。别嘲笑我的审美孩子气,女人都是越长大越想回到少女时代的。

“他真的对你没意思?上次你还穿他外套,”我像小女孩一样发出“咦”的声音。

“我的小月亮,一个外套而已。”

路舟来到台里的第三周,是他生日,年关将近,到处都喜气洋洋,大家对空降兵的别有他想,早就因为路舟的彬彬有礼和温馨零食而缴械。

楚迪在那天盛装出席,我瞅了瞅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再看一眼她裸露的肩膀,她的锁骨很漂亮,不得不说。

我打了个冷战,看着包裹严实的自己,自惭形秽地又吃了一口芝士蛋糕。

路舟生日宴上的甜点都是我爱吃的,这是他给我的第二个好感,第一次是那晚楚迪手机上一闪而过的侧脸。

楚迪忙着交际,我对此却一点不急,如我妈所言,我没有资本的傲气不支持我这样像个舞女。

这样打扮,这样潇洒。

路舟和楚迪翩翩起舞时,周遭一片叫好,真刺耳,我拎着酒瓶跑到露台,这里有个蛋形的摇椅,坐垫也是我喜欢的花纹。我开心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想起好久没修理它了,红酒灌下半瓶,我晃着脚朝月亮举杯,“我要留长头发!”

“你长发很好看。”

这也太恶俗,是路舟。他的背后是衣香鬓影的人群和灯光,光线在他身体周围晃动,然后路舟也跟着晃。

更恶俗了,我试图保持平衡,却在站起来后不负众望地摔倒了,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男主会抱住失意女主怎样怎样,反正我是直直倒向了摇椅,然后一根棍子砸到了我脑袋。

我猜是摇椅被我撞烂了。

醒来时还在路舟家,我在昏睡中梦到他和楚迪接吻,路舟的侧脸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一样好看。

“妈……哎呀先别骂我,我把人家东西砸了,这不,人被扣,手机被没收嘛……”我和老妈胡诌八扯夜不归宿的原因,一转头看见路舟拿着一杯水笑得人畜无害。

“你说起谎来可真是信手拈来。”

“不然我的小命早就没了。”我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喔,是蜂蜜水,是用加了茉莉茶包的温水冲的。

他太了解我的口味了!我开始怀疑路舟出现在我身边是别有用心了。

“你,很累吧。”

“嗯?看出我不喜欢楚迪了?”我眨眨眼睛不予否认,“你要是看不惯的话,那就将就一下咯,我就是看不起她。”

路舟又笑,笑得我发慌,“明月,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强大吗?你没能过了楚迪这关,就是道行不够,而且,你还玷污了你自己。”

“嗯,我以前很喜欢在电台的工作。”

“在你升职加薪之前的节目里,你的声音是绿色的,像春天的薄荷。现在是金属色,很迷人,也很冰冷。”

好希望自己还在醉酒中没醒来,我晃了晃脑袋,“你关注我节目干嘛?你暗恋我呀!”

他走过来摸了摸我乱糟糟的头发,“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好希望自己还在醉酒里没醒来,不然面对这样一个姿色上乘的男人,我一定要亲他一口的。

我把脑袋往他胸口蹭了蹭,“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该知道,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助……路舟,你是谁啊?”

4

春天的薄荷是什么颜色?我找到自己刚入行时的音频,技术生涩,可是能听出来喷薄欲出的梦想气息。

一个下午我都沉睡在自己的耳机里,楚迪也没来搭理我,听说她请了长假。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近了,楚迪两个月的假期结束时,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倒春寒里从容地露着锁骨。

她没有告知我这两个月的行踪,也没有故作娇嗔地问我怎么不关心她了。我不想过问,却又忍不住好奇。

楚迪不在的这两个月,我全权接任她的工作,部门的业绩破天荒地创了记录,但是很奇怪,我一点不想邀功。

她回来之后,似乎和这间办公室很格格不入,随即我们顺理成章地开始了第一顿交心之谈。

“你觉得你对我好?你明明知道主任早有意把我提正,又何必假惺惺到处说是你照顾我?”

“你说你不出节目是把机会留给我,其实你的收视率哪一次比得过我?”

“还有你拉来的那些赞助,用你不怕冻的好身体拉来的?”

我承认,从小仙女说她不快乐开始,小仙女再也没资格得到那种快乐。这些话,说起来痛快,其实打的是自己的脸,路舟说得对,我过不了楚迪这关。

“任明月,那你给我的真心又有多少,咱们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以后想怎么和我相处?部门不能没有主管,但是副主管却是可以更换的,你觉得呢?”

“的确,可我拜托你,别毁掉电台好吗?我和路舟给了观众们很多美好回忆,你别毁了这些。”

这样说,果然掐到了她的七寸,楚迪是人精,但她对电台的事业是很真诚的。虽然她每次在朋友圈分享一些“我要讲好电台故事”之类邀功的话时,我都嗤之以鼻对她的反感更加一层。

楚迪不让我信服,她没有真才实学,但也许这正是她的过人之处。可是她想卖弄,想吹嘘,想要别人的阿谀逢迎,我只想吐口水。

她为什么是我的难关?我那没有资本的傲气又在作祟,我对别人指手画脚,却看不见自己的粗鄙。

后来,你可能会发现自己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可是,你一开始就不能随便讨厌别人。

我上前一步,把楚迪的丝巾摆弄好,“有些痕迹得藏好,作为一个弃妇还重蹈覆辙地去偷情,这样,不好吧。”

回头看楚迪的时候,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北方的春天就是这样,所以春天的薄荷难得珍贵,可惜,永远埋没在了那年西藏的蓝天下。

我听着自己的高跟鞋声,被强烈的挫败感淹没。

5

我和楚迪各怀鬼胎继续共事,突然互不搭腔确实让其他人起疑,所以我想到了路舟。

后来旁观者的疑惑得以解开,路男神被传是楚迪姐的男友,现在却狂热追求明月姐,怪不得昔日好友成路人。

“这么说,楚迪有点公报私仇吧,听说明月姐已经被勒令禁止参加主管会议了。”

“路男神这样做,不合适吧,三角恋哎!”

“路男神何时承认和楚迪的绯闻了?你们还记得他生日那晚吗?楚迪邀他跳舞,他答应得很勉强啊,但是像他这么有礼貌的人肯定不会不给楚迪面子。”

“那得多尴尬啊,干脆明月姐嫁人做全职吧!我就好想给路男神生猴子哦……”

我从众人身后飘过,“啪”的一声文件砸在桌子上,“先给我把这个月业绩做出来再给路舟生孩子!”

任明月永远成不了人精,她宁愿当个“灭绝师太”,为什么而战斗,就会为什么而牺牲。

这样自讨苦吃的日子持续到春天结束,我的头发已经可以在转身的时候跳个舞,就像当时的楚迪一样。

一晃,我也到了当时楚迪认识我的年纪,楚迪在六月末离开了电台,台里的人看着我的眼色,不敢多么深情地表达怀念,从前她交好的男人自然更不会舍不得。

她给我留了信,她告诉我路舟究竟是谁。

印耳朵后面的那个人,lz,被他看低之后,我拼命努力,拼命想证明自己,想要做到所谓优秀和强大。其实这些都是活给别人看的吧,虽然收获很多夸赞和认可,可我并不快乐。

毕业那年我去了西藏,但是身体质量不够格,在宾馆躺了三天。好吧,身体不够好是因为我喝了很多酒,因为仙女不快乐。

然后就恶俗了,路舟就是那时候记住我的,想拒绝也不行,因为我拉住他开始哭。

哭这几年自己想被别人认可的心酸,哭自己的生命变成了橱窗里的展览品,哭我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按理说碰上这样撒酒疯的酒鬼,正常人该弃之如履,可是路舟恰好看到了我耳后的纹身,lz。

重名了,很尴尬,这也是我不想和路舟交手的原因。

所以路舟第一次见我,直接说他是路舟,他才是那个揭我短的人。

所以路舟知道我喜欢芝士蛋糕,喜欢用泡过茉莉花的温水冲蜂蜜水。

所以路舟知道我长发的样子更好看,在西藏,是我最后一次把长长的头发编得五彩缤纷,还絮絮叨叨给路舟讲了仙女的快乐,讲我的梦想,讲我多么喜欢可以用电波传播爱和温柔。尽管我再也没有那种温存。

所以啊,路舟知道我过得累。第一次在楚迪的手机里见他,我觉察到这张脸很熟悉,第一次听他声音,我也觉得熟悉。夜里两点,他说“你辛苦了”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当年哭成傻逼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句——“你辛苦了”。

6

不知道我和楚迪先后辞职会不会被以为是搞基。

路舟说得对,我玷污了自己。

但是他的反应是我猝不及防的,他真的喜欢上我了?

那个有着春天的薄荷一样的声音的仙女回不去了啊,我亲爱的lz。

路舟,如你所见,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番外

启程去西藏前的前一晚,我忍不住又把调频调到路舟节目的那个赫兹。今晚,他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中的女孩,叫月亮……

“月亮姑娘做了这么多其实很棒,拿过国家奖学金,去支教过,去省电视台实习,别人眼里的她已经很优秀了。至少,我很喜欢……

“她曾经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用精灵语出谜语,一起在温柔的夜里用电波织一张温柔的网,她的声音像春天的薄荷……

“我第一见她时,她学藏区小姑娘,头发编得五彩缤纷,当时我觉得好丑哦,月亮姑娘哭起来真的很丑,可是后来再见她,我真的好想念她长长的乱糟糟的头发,她哭起来很丑,所以不能哭。

“她需要一个温暖如阳光的人,晒掉她的悲伤,再也不给她掉眼泪的机会……

“我希望我就是那个人。月亮,你不许再喝酒,首先我不喜欢喝酒的女孩,其次,你喝醉了的样子,我好喜欢,你不许给别人看到。

“我好喜欢你啊,从西藏那时候就喜欢,你第二次喝醉霸占我的床一身臭味,我有洁癖,还是很容忍你,而且,我还偷偷亲了你……

“如果,你觉得不服,那就亲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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