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帆在《流浪地球》导演郭帆看来,中国科幻电影的最大难题不是技术和成本问题,而是语境和美学上的。科幻片最独特的属性是它与国家综合国力的匹配度,国家的真实国力决定了影片构建世界的真实度以及观众的信心。早在《流浪地球》开发之初,他就想清楚了,《流浪地球》注定是一个讲中国人情感的故事,但想要实现这一目标并不简单。
《三体》
国产科幻,不能只等《三体》。在“科幻元年”已经沦为笑谈的时候,又有一批电影人加入拓荒者的队伍。宁浩联手刘慈欣打造的《疯狂的外星人》更靠谱了,正式作为坏猴子影业“天宫计划”首部作品推出,“天宫计划”旨在打造一系列国产科幻片;导演张小北出现在上影节各大论坛上,他执导的《拓星者》刚刚杀青;上月,由郭帆执导、改编自刘慈欣同名小说的《流浪地球》也在青岛正式开机。
正像张小北所说:“第一批拍科幻电影的人要有一个自觉性,我们一定是给后来者领路的,只有我们前赴后继把坑儿都填平了,他们才能走得更远。”
作为电影殿堂上的一颗明珠,科幻电影兼具先进技术、商业价值和哲学深度,不过国人对科幻题材的开发能力还是未知数,而中国的电影工业体系似乎也没有做好迎接科幻电影的准备,有热情是远远不够的,疑似烂尾的《三体》便是例证。
张小北谈科幻“为什么中国没有科幻片”、“中国要怎么拍科幻”这一话题再次被拎上台面。在张小北看来,科幻类型是电影金字塔的塔尖,它就像是造大飞机一样。“或许你会说,我们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就能造出原子弹,但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工业体系下的产物。
科幻电影就像是造大飞机,必须要等到中国电影发展体系成熟到一定阶段之后,才有可能实现。科幻小说从八十年代开始一直连续不断地在创作,之所以科幻元年到现在还没来,就是因为我们的电影工业体系、市场以及观众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这个类型的出现。
在美国,一种电影类型的成型需要三十年,它是需要不断地有电影放到市场中得到反馈,不断有这样的互动,才能形成电影和观众之间的市场契约。第一可以辨识,第二可以被复制,第三可以被传承,达到这个标准后才能构成电影类型。”
“而对中国来说,我们遇到的最主要的问题是观众这么多年一直在看好莱坞大片完成对科幻的认知。但实际上这些年引进的好莱坞大片,更多偏重于视觉特效和超级英雄类型,跟我们所理解的科幻电影还是有一定的偏差。
国产科幻电影面临的尴尬还有,因为中国电影没法走出国门,它一直只能依靠中国本土市场创作回收,所以也就意味着中国电影在制作上是有上限的,有一个非常明确的天花板。怎样通过有限的制作成本来满足观众对于好莱坞电影那样的视觉期待,也是我们面临的重要问题。”
宁浩、刘慈欣打造《疯狂的外星人》
宁浩“天宫计划”另一部科幻片《时间之外》“但是我们在不断尝试,就像为什么要造大飞机一样,这些东西不能只靠进口来完成。科幻电影面临文化不同,怎样融合构建文化核心的问题。因为科幻电影面临的是未来,不论中国、美国,全世界面对的是同一个未来。
在这个依靠共同想象构建的未来之中,我们身为中国人,对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文明在未来世界中将占据什么地位,这种未来想象构建是要由科幻电影来完成的。
无论如何现在就要开始往前走,在还没有到来的未来之中,我们身为中国人,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在未来那个时间点去生活,如何去面对世界,如何去面对我们等问题,这个是中国科幻电影需要完成的工作。”
宁浩一直坚持,无论哪种类型的电影,赋予其现实意义非常必要。“拍《无人区》的时候,我看到伊斯特伍德对西部片赋予了现实意义,我就想没有基础的类型片怎么办呢?”所以,立足中国市场的科幻片,故事情节一定需要真实的语境和内容,才能和本土观众产生互动、共鸣。
刘慈欣透露,《疯狂的外星人》将最世俗、最底层的生活和空灵、宏大、深远的宇宙结合在一起,这部非常“宁浩”的电影,将生活中的荒诞与曲折通过太空文明放大了。
郭帆在《流浪地球》导演郭帆看来,中国科幻电影的最大难题不是技术和成本问题,而是语境和美学上的。科幻片最独特的属性是它与国家综合国力的匹配度,国家的真实国力决定了影片构建世界的真实度以及观众的信心。早在《流浪地球》开发之初,他就想清楚了,《流浪地球》注定是一个讲中国人情感的故事,但想要实现这一目标并不简单。
一位影评人Min说,国产科幻片短期内会有两个明显的短板。
一是在制作、视效上,电影和小说不一样,必须把天马行空的幻想落到视觉上,换言之,中国出一个乔治·卢卡斯或詹姆斯·卡梅隆,比出一个刘慈欣要难。
二是中国的科幻题材能否真正地嵌入到中国社会的本土化语境中,《北京折迭》中的虚拟北京毕竟离我们太遥远,对科幻电影来说,大银幕上的世界,能否让每个普通观众认同它就是对中国未来的想象,这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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